他甚少戏弄人,也不觉得欺负女子是件光荣的事,但看到秦珂方才那样,他又觉得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下似的,又痒又舒坦。
赵毅那个小人竟敢背着他给秦珂写信,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信烧毁了,若是被秦珂看到,说不定会被他打动。
受了欺负的秦珂并没有意识到她被人欺负了。她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真的觉得赵毅的信是被赫连钦给藏起来了。
毕竟堂堂大将军,有必要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么?
她遗憾地回到院中,刚坐在榻上准备拿了书准备看,厨娘陈妈便慌张地跑进来道:“少夫人,张大柱家媳妇要生了,一时找不到稳婆,问我说能不能让你过去帮忙瞧瞧。”
秦珂愣了下,而后立刻点头,让琼儿把药箱带上,就同来找的人一起往张大柱家去了。
赫连钦还在书房内为刚才那点小事窃喜,便见秦珂急急忙忙从院里走了出来,然后同陈妈比划了下什么,就带着琼儿出门了。
他甚是诧异,这女人刚回来就这么忙?
这边秦珂来到张大柱家,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女人的痛呼声。张大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一看她进来,就立刻像看到救星似的。
“将军夫人来了,真是太好了,快进去帮我瞧瞧我媳妇吧,她已经痛了整整一早晨,还是没生出来。”
秦珂安抚地朝他点点头,在一个妇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屋中。
推开门,屋中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孩子还未出生,就出了这么多血,一看便知是难产了。
秦珂虽然没有做稳婆的经验,但却在医书上看过许多千金方和与接生有关的实例,虽然有些慌张,却还是能稳得住。
只见她先是让人用参片给张大柱的媳妇吊了气,然后以手在腹部外轻抚,帮张大柱媳妇调整胎位。
这一般是老稳婆才能拿得出的手段,但秦珂却也做得极顺手,她一边看着张大柱媳妇的脸色,一边控制力道,努力了近一刻钟后,终于让那孩子的头发露了出来。
一看到这情
况,在房里帮忙的妇人们都松了口气。
琼儿站在一旁也替自家姑娘捏了一把汗,当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立刻在人群外伸张了脖子向里张望。
“生了,生了,大柱媳妇生了,是个男孩!”
“太好了!”
欢呼声不断从旁边传来,站在床边的秦珂却有些摇摇欲坠。
刚才接生的过程实在太惊险了,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没有经验的,可能就要一尸两命。
看到乡亲们欢喜地抱着孩子看起来,秦珂站在床边长长吁出一口气,脸色隐隐有些发白,额头也出了一层细汗。
琼儿马上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赶紧走过来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珂摇摇头,由她抚着到旁的椅子上坐下,好半晌才停下如雷的心跳。
“将军夫人,你没事吧?”
欢喜过后,终于有乡亲注意到了她的不适,立时过来询问。
秦珂嘴角噙着笑,但脸色却比来时苍白了许多。
人的精神一紧一松,再加上过度紧张,有时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秦珂让琼儿代替她解释了一番,便由她搀着她回了将军府。
劳累一个月,又这么一折腾后,秦珂终于病倒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还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