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若穿好了衣裳,几分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带着褐红色的里衣领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是我不能见死不救。”
连翘低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算得上清秀,衣裳也不像是大户人家,不过一个书声怎么会跑来这长阳山山脚下。
她们俩现在是准备逃回江南城,距离江南城还需要三四天左右的路程,如果现在就把人丢在这里,她们也却是于心不忍。
但是若是要把这个人给抬回长阳山,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长阳山的人带来麻烦。
苏婉若低头看着那书生惨白的脸色和被鲜血染红了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和一具尸体几乎没多大区别。
天色太暗,这里根本不适合检查伤口。
苏婉若咬了
咬牙:“我们回去吧。距离江南城太远,过去估计他都没气儿了。回长阳山,走正道,会减免一半的路程。”
两个身形瘦弱的女子抬着一个男人走着,几乎是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半天,等到苏婉若和连翘把这书生给抬到山上的时候,二人又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裳,天色也有些灰蒙蒙的,快要日出了。
苏婉若和连翘把这书生一路抬到了一个偏僻的独门独户的院子里,连翘扶着书生,苏婉若则是一脚踹开了房门。
二人继续抬着,直到把书生给放在了床上之后,苏婉若才满头大汗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儿。
连翘用手扇着风,一边左右环顾着这一间房间。
隐隐约约有着草木的熏香气息,整个陈设也是古朴风雅,有书案和书柜,墙上还有字画。
字画
等待连翘定睛一看那墙上的字画内容和署名,瞬间就是一愣,睁大了双眼张着嘴摇了摇身边的苏婉若。
“小姐这间房”
“嗯。姐夫的。”
苏婉若似乎在说着一个远久的故人一般,顺着连翘的手指看去,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字画,署名是江慕辰的印章,而画上画着一个女子,正是苏婉柔。
“他在长阳山上的住处就是这
里。”
看了一眼旁边摆设的妆台,苏婉若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看来是姐姐也有住过这里了。难怪我说他们为什么老是出远门问诊,结果都是来这里了。”
苏婉若站起身来,走到妆台前,打开了上面的首饰盒,里面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朴素的玉簪和一对耳坠。
指尖在妆台案上摸了摸,有一层不算薄的灰尘。
这间房子是卫祁扬告诉她的。在长阳山的这些日子,她无数次经过这个院落,却是一直都未敢进来看看。
心口阵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苏婉若按着自己的心口,睁大了眼睛大口的喘息了几下,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良久,她伸手拿起上面的银线垂白色珠子耳坠,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得见自己的轮廓,跟苏婉柔不像。
她们俩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
“小姐,时候已经不早了。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们就快些回去院子里。不然晚上查房的该过去了。”
连翘害怕她触景生情,便是忍住眼泪拉了拉她的衣袖。
苏婉若点了点头,走到书案边,飞速的磨了魔,取过旁边的纸笔就简单写了书生的情况,并且还附上了一张纸放在书生的床边,让他起来之后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