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力感和恐慌感瞬间就席卷了他的整个大脑，一片混乱。

“周曦”

心口的针全然中了穴位，蝶衣现在全身都近乎是麻痹状态，她忍着刺痛抬头看着周曦，终于又

一次在他的怀中。而且他还唤着自己的名字。也倒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可悲。

“现在应该叫你，皇上？”

她轻轻一笑，却是牵扯了周身的疼痛，心头的银针好似又更深入了几分，势要将心脏都给刺穿。

无法替代柳暮烟，但却是能和柳暮烟一个死法，也是值得。

这些年来所做作为的一切，也算是终归有了好结果。

她这般想着，脑中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便是渐渐瘫软无力，闭上了双眼。

周曦沉着眸子不说话，心头好似沉了巨石一般。

他将她揽腰给抱起来。站在祭祀台上，缓缓的走到了祭祀台的边缘，微微抬着下巴看着台下的众人。

四下皆是一片死寂，众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个个都面色凝重，等待命运的宣告之声响起。

“曾有王周煜用人皆疑，引得朝中动荡不安。此番贤者使大周易主，改国号为暮。

世事河流浩浩荡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归降者生，忤逆者死。”

苏婉柔似乎做了一个极其冗长极其沉重的噩梦。梦里有那富丽堂皇的凤仪宫，满是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院子里有着繁华锦簇。有着玉香和连翘以及蝶衣，她们

捧着花篮，冲着自己笑着。

却是忽然之间天色变暗，源源不断的有喊杀声传来，空气之中还有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四周瞬间满是人群在自己四周喊打喊杀。

蝶衣身上沾满了鲜血，一脸冷色。而玉香却是瞬间被黑衣人刺穿了咽喉，连翘惊慌失措的瘫坐在地。

她惶恐万分的想要上前去，可是迈起腿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只是个手短腿短的小孩，双手沾满了鲜血。

忽而被刀子扎进肩头的一瞬，她惊恐的尖叫出声，浑身剧烈的一缠斗，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倏然睁开了眼。

疼，被砍伤的肩膀真的很疼！

她看着面前这个甚是陌生的浅蓝床帐，侧脸却是看见了一脸温和的江慕辰。

苏婉柔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又继续做了个梦。

“醒了？”

江慕辰伸手轻轻的探上了她的额头，他的手心依旧是那般温暖。

鼻尖隐隐约约的有药草的香气，还有血腥的味道。

她看见他衣袖上的点点红梅血迹，眉头微微皱起。

她对于之前最后的记忆，是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身上的玉香，还有被困在暗道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和璟淑妃浑身是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