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害死本宫,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有几下子。”张春晓一把砍在白流霜的后颈。白流霜立刻停止了动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娘娘,您没事吧……”熙和吞了一下口水,有些尴尬地问道。
“没事,”张春晓潇洒地摇了摇头,把自己耳朵边上的碎发绕在耳后,“走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熙和讪讪地点了点头,然后赶忙跟着她走了出去。只剩下白流霜摊在原地,面如白纸,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
她只是昏迷过去,但是本就已经虚弱沧桑得很,方才又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张春晓的那一击,就算是只用了三分力度,也已经是白流霜承受的极限了。
她已经无法动弹,甚至都不想醒来了。她被拖到这里,被扒掉了身上所有的钗环首饰和衣服裙袄,然后扔给她一套布衣布裙就走人了。还好那套衣服还算是崭新和完整,就是脏了一些。
她换上以后,看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免心里更加绝望了。就连光照都是恩赐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希望,还能有什么能逃出去的出口?
她也知道,自己进来了,这辈子估计也算是出不去了。她绝望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样。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等着自己的折磨还在后面。每天给她送来的饭菜粗糙就算了,有些甚至是发霉了馊了酸了的。她每天都只能拣着一些能吃的下咽,很多时候甚至一点都吃不了。
就这样,每天早晨,都要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精奇嬷嬷像是厉鬼一样,每天纠缠,每天用相似的言辞在责骂着自己。那些人动手更是毫不留情,她每天都被打得头晕眼花,脑中好像有什么在嗡嗡乱叫。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知觉,有时候甚至当场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真是晦气!碍眼!”那些精奇嬷嬷只觉得自己像是沾染了什么瘟疫一样,赶忙离开了。得了这个差事她们似乎也十分不愿意,似乎也不愿意跟她有什么关系一样。她们自然将怨气都撒在了这个人身上。
宫里的人也向来见风使舵,对于她该是什么对待的样子,那自然是明白的。给白流霜的只是够她节约着用的,还经常是些十分粗糙用不得的东西。
这里的被子都说不成是被子,到处都是破损和飞掉的棉絮,也已经不是棉絮了,黑黑的好像铁一样的东西就被裹在一团布里面。白天没有任何光亮,潮湿且
阴冷,晚上更是连一点暖意也没有了,本就偏僻的冷宫这时候更为寒冷,不时还会有阴风在外面怒吼着,当然,门窗都是挡不住风的,不断有风透进来。这样的天气,那个被子,怎么可能御寒呢?
衣食和居住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甚至都是问题,还会有人不时来责骂和责打自己。
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让她不癫狂?希望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也难怪,她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一个人的样子。
窗户忽然被悄悄开了一个缝。一个人从窗户里艰难地爬了进来。他跌跌撞撞从窗口爬了下来,然后来到了白流霜的身边。
“流霜?流霜!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流霜!”那人将白流霜轻轻抱起,然后十分怜惜似的放在了床上。他拿起一条被子帮她盖住身子,然后开始轻轻拍打她的脸,急切地开口唤道。
陈文杰看见白流霜这副模样,心都要碎了。白流霜之前何其风光精致。她永远都是那么美,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自信自己可以倾城倾国的样子。
可是现在的她,憔悴不已,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跟街上的流浪者没有什么两样。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停下自己拍打她脸的手,换着的则是轻轻摇她的肩膀。她每天都要受人责打的话,现在的脸肯定是打不得的。
他呼唤着白流霜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切。他恐怕自己若是叫不醒她,可能这一辈子,也就看不见她了。
他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担心。直到白流霜轻咳几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流霜!”看见她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陈文杰欣喜不已,连忙凑上前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