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厢房,崔忠华本来已经决定要躺下休息,却听得窗外好似有什么动静,好像有什么影子在窗外晃了一下。
“扶风,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崔忠华叹了一口气,对着房间里面缓缓说道。若是旁人看见,一定会觉得他不过是有了幻象而已。
然而不过片刻,扶风就从窗外钻了进来,对着崔忠华行了一礼:“二殿下,想不到被您这么快就发现了,是属下的失职。”
“你是我的侍卫,我发现你也是在情理
之中,无妨,”崔忠华揉了揉额角,似乎有些伤脑筋似的对他问道,“所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
扶风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方才目睹了在张春晓和崔忠华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隐隐觉得不妥当,又似乎想要支持自己主子的决定。他犹豫半天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开口,最后还是跳过了这件事情,将更要紧的事情连忙说了出来,“殿下,宫里现在有异常,皇上现在身子大不如前,太医院众位太医用尽良方也没能治好。”
“皇兄怎么突然又长病不起?”崔忠华拧眉问道,他和皇帝的关系最为亲密,自然不想看见自己的哥哥现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据说皇上只是留宿在一个妃子处,结果回来便一病不起。”扶风老实说道,言语里面多了几分谨慎。
“那个妃子,有人去查吗?”崔忠华拧紧了眉头,开口问道。
“已经禁足并且调查了,不过那个妃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
崔忠华拧紧了眉头,似乎仍旧对这件事情怀有顾及。
“殿下,您看……”扶风知道崔忠华的意思,只是想要再确认似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这件事还要查,那个妃子也是,真的冤枉也就罢了,但是若是真的有隐情,绝对不能放过!”崔忠华的眸中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凌厉,仿佛将这件事情已经当做自己所认定的某种事情了一样。
“那殿下是否考虑亲自回去调查一下?”扶风终于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现如今局势紧急,已经由不得崔忠华再这么在外面下去了。
崔忠华也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知道自己越快回去越好,只是自己现如今伤势
未愈,而心里,那个人也一直是放心不下。
“现在……还不是时候。”崔忠华沉吟一会儿,还是将这句话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仿佛十分艰难一样。
扶风像是看穿了崔忠华的心意,他虽有无奈,但还是直言直语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殿下千万不可被儿女情长所耽误。”
“我知道!”崔忠华像是万分急躁一般开口说道,空气骤然安静,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迫暴露了什么,于是重重地叹了一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会尽快的,只是现在,我不能拖着这条腿回去。”
看了看他仍旧打着石膏的腿,扶风似乎也表示了理解,退了一步对崔忠华恭敬说道:“那殿下请先好好养伤,痊愈之后,尽快归京。”
崔忠华无奈似的点了点头,心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他万分不舍,似乎并不想要就这么回去,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京城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丞相一个人,可能会顾及不了,万一被意图不轨的人趁虚而入,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扶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留崔忠华一夜未眠,似乎想了很多。
而窗外,天渐渐明亮起来。张春晓似乎昨天晚上休息得很好,很早就起来赶忙往酒庄赶去,想要将自己前一晚跟崔忠华商量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
想起昨晚的事情,张春晓心里忽然有一阵悸动一般,仿佛仍旧在回味着当时心安而又甜蜜的时光。虽然今天醒来以后看见崔忠华果然不在自己身边,心里既是庆幸又是失落。
只是她走出了门口,却始终没见今天崔忠华像原来一样出来送自己,而东厢房的门紧闭,好像在提醒外面的人,没有事情不要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