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暂且没有大事发生,保护王妃的探子也没有消息传来,王爷大可放心,除了这些人,王妃也会保护好自己,七王爷不是也在城中么?”
临止以为按照顾北彦平日与洛七染的交情,这个忙他还是会帮的。更何况天子脚下,也没有人会对风九歌如何。
“愚蠢。”谁料顾北彦听了临止的话后,轻蔑地笑了笑。
如若是他在城中,如若是风府没有出了风初瑾这种事,兴许风九歌在城中会安然无恙。可是眼下起了杀心要取风九歌性命的是洛樾笙,洛七染也并不会帮衬上一些。
更何况,洛七染怎会是那般简单的人。
顾北彦念及此,眸光幽冷加深,将手中的书信随手甩出,他淡漠道,“让那支精锐准备,即可动身去亡民寨中。”
等不及查探地形,现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思前想后。
西域使者与风书
屿都要救,而洛樾笙的计谋也定不会达成。
当年之事,是顾北彦心中唯一的痛,他不会轻易放过洛樾笙,便是让他万劫不复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顾北彦从不在意这江山会落在谁的手中,但洛樾笙,他定是要死,还要当着顾氏满门的面死去!
“是。”临止知道此刻与顾北彦说什么他是听不进的了,只好答应着,退下去准备。
两军交战尚且有伤亡无数,何况这次的敌对,是宁国的亡民。那些人受了沈少寺蛊惑,准备挑起楚洛与西域两国的战端,借机坐收渔翁之利。
风书屿孤军深入时,不幸中了亡民埋伏,连同西域使者一起扣押在寨中。而这些亡民见他的身份,知道风氏从前为宁国效力如今成了卖国贼,自然是要苛待风书屿的。
于是,被扣的第四日,亡民才给了他一碗水,那水浑浊不堪,落在他面前时还洒出了大半。
断食三日再加上被鞭笞过一顿,风书屿此刻的情况已经不能用狼狈形容,任谁都想象不出这位看上去形同乞丐的人,竟是楚洛的镇国将军。
他的一身华贵战袍被撕毁,浑身染血,就连那张
脸,此刻都是血迹斑斑,昔日的风姿俊采不再。
西域使者被关在旁的屋内,只是这饮食供应却是同风书屿的大相径庭。
如果说这些亡民只是不满风氏替洛樾笙办事,大可一剑杀了他,可他们却要以这种羞辱人的方式让他颜面扫地,还是当着这些西域使者的面,当众让一国大将军丢了面子,甚至于比犬类都不如。
这日的膳食再次被一个白衣女子送入,那些西域使者看到女子,双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膳食,而使者中,至始至终都有一人没有丝毫动作。
那人盘腿坐在墙角,即便座下是污浊不堪的稻草甚至于污泥,那人也能坦然自若,闭着双眸似是在休养生息。
“主子,你多少也吃些罢。”风书屿早些年去过西域,自然也听得懂西域的语言。
那些使者是在劝说那人,并且这种场景已经持续好几日了。
风书屿被绑在木桩上,粗粝的绳索圈住他的行动,除了低垂的头,披散的墨发几乎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喜怒哀乐。
亡民将他困在此处,无非是想让旁人看笑话,他又何必顺着他们的心意来,大不了便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