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不问。
只能抬手揉了一下眉心,倚在轿子上假寐了。
这一天,他真的累了。
回到东宫,重华也没有再为难左亦扬,而是让宫人打了热水,自顾自的泡在浴桶里面了,他需要快速缓解这种疲惫的感觉。
左亦扬也有些累了,本着互不打扰的原则,她去了偏殿。
泡在温热的水中,左亦扬只感觉大脑都开始放空了,一夜没睡,又折腾了一白天,真的累了。
重华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左亦扬半仰在桶边,已经睡熟了。
再强势,也是一个小丫头,而且这身体的底子弱,虽然左亦扬也好好的调理了一段时间,却是一路从大祁到大梁,条件有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也让她应接不暇,根本无暇去调理身体,所以,此时也支撑不住了。
左亦扬如羊脂玉般的手臂半扶在浴桶边缘,小脑袋歪在手臂上,长发散在胸前,遮住了无限春光。
“来人。”重华本想亲自动手将左亦扬抱出来,又怕她与自己拼命。
他眼下,可拼不
过左亦扬。
这个小丫头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几个老嬤嬤七手八脚的把左亦扬抬了出来,穿好里衣送回了重华的寝宫。
重华见她睡的安稳了,才起身离开。
虽然他现在已经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在朝中还没有自己的势力,要一步步的来,绝对不能大意。
他有重震的野心,也有重震的头脑。
却比他小心翼翼!
重华一直忙到天大亮,才回到寝宫,月光下,左亦扬静静睡着,没什么防备的样子。
其实左亦扬醒着的时候,也很是温润的,菱唇微抿,翘起的嘴角总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样子。
只是她杀人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和衣躺在左亦扬的身侧,重华握了她一只手臂,放在眼前看了看,那颗守宫砂,还真的让他很感兴趣。
嫁给祁君墨这么久了,还是完璧之人,这说明什么?
说明祁君墨不行?还是左亦扬不喜欢他?
以左亦扬的性子,她若不想,的确很少有人能强迫她。
脑子里有些纷乱,重华放开她的手臂,重重叹息了一声:“左亦扬,你想要的,是自由吧!”
这自由,三王府没有,长孙府没有,皇宫大内更没有……
马车里,祁君墨和祁昱都看着昏睡不醒的左亦扬,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官道,而且找了不少的郎中给左亦扬医治。
都没有任何人效果。
她依然睡着。
“怎么会这样……”祁昱有些沉不住气,恨恨握了拳头。
祁君墨没有说话,扇子始终别在腰间,更是低头细细看着左亦扬,突然他的眉头拧了一下,双眸如电,一瞬间眯在一处,似乎发现了什么。
却随即又掩了情绪。
一边正了正脸色:“你送亦扬回大祁,我再走一趟大梁。”
“怎么了?”祁昱的心跳都在这一瞬间加快了,他正想找机会与左亦扬单独在一起呢,这祁君墨就给他送上门来了。
祁君墨正了正脸色:“亦扬应该是中毒了,我去找解药。”
说着,也深深看了昏睡的左
亦扬一眼。
“嗯。”祁昱当然没有任何异议,用力点了点头:“好,你快去快回,我一定将亦扬安全送回皇叔府上。”
其实一个昏睡不醒的左亦扬,祁昱已经失去兴趣了。
不过,若能找到解药,让她醒过来,他还是愿意的。
祁君墨当然也注意到了祁昱的表情变化,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再犹豫,下了马车便离开了。
他买了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天一夜,便赶回了大梁皇城。
不过他没有立即去见重华,而是找人打探了这几日大梁发生的一切。
他在听说,太子刚娶了太子妃时,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一觉醒来,左亦扬看着近在眼前的重华的脸,也愣了一下,抬手推开她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挣扎着坐了起来。
“醒了!”这样的动作,重华就是重伤昏迷,都能醒过来了。
只是低低说了一句。
左亦扬揉着发疼的额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当然会在这里。”重华也坐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穿起了衣服,声音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就如他的人一样。
“我昨天明明在……”左亦扬拧眉,很不痛快。
“沐浴!”重华接过话来:“不过,我在浴桶里睡着了,如果不是本宫去的及时,你可能会溺水而亡。”
“你去了……”左亦扬下意识的抱了肩膀,有些懊恼:“你都看到什么了?”
“有什么不能看的吗?”重华一脸的淡定:“你是本宫名媒正娶的太子妃,别说看,就是做点什么,也是正常吧。”
一边说着话,已经穿好了衣服翻身上床上。
左亦扬下意识的掳起袖子,看到手臂上的守宫砂时,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更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
抬手拍了拍乱跳的小心肝:“万幸万幸!”
至少,没被这个家伙给趁机睡了!
正在系盘扣的重华侧头看到她的动作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后又低声问了一句:“你认识年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