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米兰·勒森魃,这个女孩也在皱眉看着那个安烈·基里连科,这个北欧老人容光焕发也就算了,但是这一副上蹿下跳的样子看得米兰·勒森魃有点尴尬,这也稍微太活跃了吧?感觉跟打了一针激素一样。
大家为什么派了小辈来,就是各个家族接到这个宴请消息之后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不是很有信心——这个世界的癌症晚期不是没有解药!华夏的星河殿偶尔会向外售卖延年丹,一个月大概只往外卖两三颗,极其稀少,但也不是买不到!只要你肯砸钱,拍卖,二手贩子都有可能帮你搞到这些东西!
所以大家觉得是他通过某些途径搞到了延年丹,但是只有三年寿命,三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可能还想用这延年丹带来的效果办点事,给家族挣点资产。
一个明确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人,也没多少价值了,各大家族就是把今天当成了一场酒会,这些贵族子嗣很多甚至都不是嫡长子,嫡长女,他们就是个探子,一个纯粹的探子,穿着华贵的礼服,不代表他不是探子了!
何赐一双眼看着那老头,似乎洞穿了他的身躯一般,短时间内直接克服癌症晚期的办法不多,血族初拥是一个,延年丹是另一个,何赐少说知道八九种,不过这人的情况,不在这八九种之内!
他开始渲染那天降石碑的神奇,但人们似乎把他当做了一个上蹿下跳的傻子,直到他伸手,掌心跳动出火焰,整个脑袋的头发烈烈燃烧,犹如从太阳归来的神子一般。
周围的人纷纷闪开,怕波及到自己。
何赐皱了皱眉,对安妮说了句:“如果石碑出现,别碰,有魔族手脚,这火诡异,我去后面看看。”
安妮觉得随便一个火系异血都能做到这些事情,可何赐心中感觉不对,这火焰有一丝丝的熟悉,他在那天界边关时,见过这种火。
那是一帮魔族被赶到边关,被何赐万年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魔族能被赶到边关,实力不会太强,可那是对天界而言!随便一个魔族士卒拉出来也是脱俗境界的,一口气几万几十万的脱俗强者,足以把这个世界闹个天翻地覆了!这还是魔族中的小族而已!
何赐直接转身到了后台,他步点如飞,路过一个伪神身边的时候,他居然也只是感觉到了一股清风飘来而已。
何赐的轻功当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他没有去那个铜门后面的仓库,而是直接从仓库后方绕了出去,这建筑背后,原来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莫斯科河。
何赐微笑,全身黑雾笼罩,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身形,三界之内,只有一个人知道何赐居然还能变成魔族的样子,他对魔族太熟悉了。有句被用烂了的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杨戬不知道,昊天大帝也不知道,何所畏杀过多少魔族,他对魔族就有多敬畏,就有多怜悯!
那只是一群流离失所的生灵啊,他们祖先过往做过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何赐直接跳入冰冷的河水,水面上都是冰碴子,然后淹没了变成一团黑雾的何赐。
他在河底,看见了一团火。
“妖火魔族?”何赐直接开口,用的是魔族的密语。
那团火焰发现何赐靠近的时候还颤了颤,何赐变的这个种族叫做暗影族,曾经在魔界势力极大,但是现在一般,他们的前任首脑被何赐一斧子砍了,现任则是步子迈得太大,在魔界争锋中惨败,如今只能偏居一隅,但是因为自身强大的底蕴和种族优势,一般的小魔族不敢对他们动手。
“暗影族也过来了么?看样子,你们也找到通道了!”那团火焰中传出声音,“这个地方,已经是我们妖火魔族的地方了,我们有十四个穿过通道,你再强,也不是我们合力的对手!”
“穿过通道?”何赐心中一惊,魔族有了穿行到人间的通道?那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难道那所罗门背后真的藏着通道?那诸神黄昏可惹了大麻烦了!这人间规则特殊,何赐想要到达神劫,需要抢一个主神神位那种级别的能量体才行,他不到神劫,靠着南宫若水一个人对付魔族还要震慑世界,那可不容易!
何赐心中一凛,他感觉到另外两个魔族在靠近,他想要隐秘行事,不能在这里动手,于是冷笑一声:“我的援军,很快就到了,妖火魔族,等着覆灭吧。”
他就是放个烟雾弹,让这帮家伙紧张紧张,越紧张,他们就会越集中在一起,给何赐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他说着顺着河流往东,转瞬之间便不见了。
“安妮,从那地方出来,碑文我也看了,事情我也了解了,这地方没有价值,让米兰·勒森魃了解一下,诸神黄昏有没有在和一些奇怪的种族做交易,我要去找一趟该隐,你立刻回去,这地方又没意义,又不安全!”何赐说了声,找到一个无人所在,撕裂空间,钻了进去。
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古堡面前,随着他的出现,几只在空中盘旋的蝙蝠忽然疾驰而下,在何赐面前变成了几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女,警惕地看着何赐,他们面色苍白,有獠牙闪动。
“跟该隐说,星河殿殿主何赐有约!”何赐抬头向上,忽然摇头,“来不及了!”
他纵身而上,几个血族想要拦,但是被何赐带起的劲风震开,何赐到了那墙头,忽然感觉面前有一丝波光,就知道是有保护罩,让人不要叨扰这位血族大佬的清静。
但何赐想来,可还没人能拦!指青锋割开护罩,何赐落在墙头,一个闪身就进了内殿。
这里亮着烛火,八百平米的空间,三十米的挑高,密密麻麻地放着各种古老的书卷,而书桌前,只有一个人,披着猩红色的睡衣,摇着琉璃杯里甘甜的鲜血。
“很久不见,”何赐在书桌前停下脚步,退了两步回来,然后就地一坐,“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礼物,改天补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