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的温情几乎要溢了出来。

苏芷鸢闻言，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

桑镇的事情，终究在她心中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伤痕。

并未言语，苏芷鸢和夜凌霄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离开了皇宫。

京城中，因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灯会，所以暂取消了宵禁一事。

是以，城中到处都是百姓。

苏芷鸢和夜凌霄虽样貌不俗，但却并未有人过多关注他们。

这让苏芷鸢松了口气。

就在环顾周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桥头。

苏芷鸢愣了下。

陈一？

她眼神一亮。

本来还在想着，出了皇宫如何去寻陈一，没想到对方竟先一步找到了她。

但与此同时，苏芷鸢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陈一是如何知晓她今日会出宫的？

夜凌霄走了几步，发现苏芷鸢并未跟上，眉头微蹙。

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桥头。

但此时的陈一早已消失在了人海。

夜凌霄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

他一贯冷峻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苏芷鸢问道，语气很是温柔，问道：“怎么了？”

被打断了思绪，苏芷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此时，他们二人正在挨着一个灯谜摊子旁站着。

“公子，夫人，可要猜灯谜？”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话一出，夜凌霄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那时，他还是一个蒙着眼的瞎子。

苏芷鸢会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好似也有个男子劝他们猜个灯谜。

虽然看不见，但夜凌霄还是站在了原地，‘看’着苏芷鸢，凑近苏芷鸢，声音极轻的说道：“姑娘，可有喜欢的？”

那时候的他，除了眼睛其余四感皆恢复了正常。

“小人这铺子上的灯笼可是远近闻名的夫子亲自书写，仅此一家！若是姑娘猜对一个，便可获得对应的灯笼，若是姑娘猜对五个，便可随意挑选。”那男子又说道。

听见他的话，苏芷鸢眼睛一亮。

她盯着角落的灯笼，心中有些兴致。

但她自小便在桑镇长大，若说识字还行，猜灯笼却并非她所学。

而夜凌霄感觉到了苏芷鸢似乎很感兴趣，他微微侧身，温润一笑，“劳烦掌柜的将灯谜念一下。”

听见夜凌霄的话，小贩侧头看了夜凌霄一眼。

虽夜凌霄模样出众，但一看就是个瞎子。

这让那男子有些不屑。

但碍于苏芷鸢还在一旁，男子还是念出了声。

“轻烟薄雾笼山峰，打一字。”

他有些敷衍的态度让苏芷鸢眉头紧蹙，正欲替夜凌霄打抱不平，就听见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氙。”

夜凌霄缓缓说道。

而这话一出，不仅苏芷鸢愣了下，那摊主也看向夜凌霄，有些诧异。

虽蒙着眼睛，但夜凌霄还是转向了男子，“不知我答的可是身边这位姑娘喜欢的那个灯笼对应的？”

苏芷鸢心中涌入一丝暖流，她微微抬头看向夜凌霄，“公子还真是文采斐然。”

接过递来的灯笼，苏芷鸢眼底满是喜悦。

……

夜色下，苏芷鸢亦是因那熟悉的话想起了这件事，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

不愿再看，苏芷鸢冷冷说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