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害人啊!”
“我知道你没害人,我是来帮你的。”
“你难道不想投胎吗?难道就想一直被困在这里?”
听到棠棠这么说以后,书生男鬼一下子来了兴致,站起来凑到了棠棠身前:
“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
“这个院墙,好生奇怪,我明明已经跨出去院门了,但转瞬间,就又回到了这里。”
棠棠道:
“这个你不必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何许人士?容娘又是何人?”
书生男鬼索性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慢慢讲述着:
“我叫上官安,我死了……我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容娘是我的心上人,初见她那年,我们俩都十五岁,她穿着桃粉色的衣裙,面容却要比桃花还要鲜艳,那天我与同窗去城外踏青,她和好友们在城外放风筝,风筝挂到了树上,她们一伙儿姑娘急得不行。”
“我不会爬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竟然生起了莫名的勇气,爬了上去,把风筝取了下来。”
“就是下来的时候有些狼狈,摔了满嘴泥,同窗们都笑我,可容娘没有。”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啊。
初见总是美好的,哪怕已经成为了鬼魂的上官安,想到和心上人初相遇的画面,也不由得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
“自那以后,我们俩便熟络了起来,她悄悄帮我做鞋子,我帮她摘花,送她好玩儿的东西。”
“可是……”
就如同那些惊奇的话本子一般,故事总是会有转折的,上官安的语气变了:
“可是我们两家是世仇,据说我太爷爷和她太爷爷曾一同参加科考,我太爷爷吃了她太爷爷给的馒头,闹了肚子,落了榜,他一直觉得是被害了。”
“到了我爷爷那一代,她家人迁祖坟,不知怎的,竟然路过了我家的坟地,还磕碰了下,自那以后,我家两位叔叔相继生了病,风水先生说,那都是因为我家的祖坟被她家碍着了,才出事的。”
上官安说到这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自嘲似地扬起了袖子:
“那会儿我也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可谁想到,自己竟然也变成了鬼呢?”
“多好笑啊。”
“我父亲开了一家酒楼,容娘的父亲则开了一家客栈,有客人在我家酒楼吃完饭后,死在了荣娘家的客栈里边,他爹说是我们家的饭菜有问题,害了他们的名声,让他们的客栈开不下去了,两家人闹得更难看了。”
“既是如此,我和容娘的婚事,自然得不到父母首肯。”
“可我们心悦于彼此,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一日见不到容娘的书信,我便吃茶也没了味道,容娘亦是如此,被她父亲关了半个月紧闭,受了整整二十斤。”
“我们愿学梁山泊与祝英台,生不能成恩爱眷侣,死后愿化蝶相伴,便在同窗的帮助下,从家里逃了出来,准备于此地共赴西天。”
“我喝了鹤顶红,可容娘她……”
说着说着,上官安靠在墙壁上,哭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棠棠和林婉儿明白了,容娘没有喝药随他而去。
“我真的好想知道,为何会如此?她是怕疼吗?还是没有那么爱我?”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次都没有!”
看着他那悲痛欲绝的样子,棠棠的心都凉了半截。
世间种种,唯情字最难开解。
上来就给她一个大的啊?
没想到,林婉儿却好似有了答案一般,问道: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