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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兜兜转转,小心回到自己小院时,天都快黑了,康婆婆已经拄着拐杖出来等着了。
见锦衣安稳回来,康婆婆松了口气地笑道,“可算回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别出来等,天黑前我指定回来的呀。”
“不妨事。”康婆婆表示,“腿都不疼了,大夫也说了,反而该适量地走走。”
锦衣想着上回进城请大夫看完的结果,点了点头,“那也在院子里走就行,外头孩儿多,别被冲撞到了。”
“知道了。”康婆婆嘴上是这么应的,锦衣却知道,只要她晚回来,康婆婆指定还是会出去等,只能尽量早回来。
吃过晚饭,锦衣陪着康婆婆稍微走走后,才回屋洗漱,泡在浴桶里时,免不了想起谢聿,想到他滚烫的拥抱,浓烈炙热的吻。
仿佛,唇齿里还残存着他的气息,清冷、浓烈。
那么一刹那里……
仿佛回到了琉国王宫,她曾经也幻想过,回朝后能跟着他一直过下去。
哪怕没有任何名分,只要能跟着他就好,但现实总归是破梦的,回朝了,梦就该醒了。
“咕噜。”锦衣把自己整个儿泡进水里。
良久后,她才“哗啦”一声,钻出水面,清醒地从水里走出来。
擦干净水珠,换上寝衣的锦衣把脏衣服收拾了一下,打算拿出去洗,却在捧起衣服时,听见“当”的一声,玉石击石声?
锦衣循声看过去,见到一枚白玉扳指?
愣了一下她将扳指捡起来,没有裂纹,润而清冷。
“这是……”
锦衣想到了谢聿,这玉的成色比她那玉簪还好些许,只能是谢聿的。
可能是他吻她时,摩落在她披风遮帽里的。
锦衣仔细擦了一下,玉石愈发莹润、清冷了,和它的主人一样,散着冷冷的清辉。
她举了起来,透过烛光,愈显剔透,隐隐还有竹纹显现,浑然天成,绝对贵重之物,以前倒没见他戴过。
锦衣小心收了起来,这东西肯定比那对簪子值钱,得找机会还他。
……
那头,小筑里,大夫刚走,一道白影就窜了出来,黏在谢聿腿边,他垂眸看过去,对上那双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
“旺!”狗子叫了一声,还咬了谢聿的裤腿,龇牙咧嘴的,却是挨挨蹭蹭。
谢聿俯身将这只从京城带出来的狗儿抱起来,放在怀里揉了揉。
小狗顿时“哼哼唧唧”起来,乖顺地趴在他怀里。
谢聿敛了敛眸,想起了在南苑后门时,被他紧紧拥吻了许久的锦衣。
他把狗崽子轻手放下,起身简单洗漱完地躺回床上,体内的燥热却没有像大夫说的那样没啥事,一个劲地折磨着他,尤其是在这顶床帐内……
初来南城时的无数个夜里,晨起,他想怎么抱她就怎么抱,还能肆意揉捏,弄她。现在却连抱她都难,但好在,抱到了,找到了,见到了。
“锦,衣。”
谢聿沙哑呢喃,似缱绻地含着这两个字眼。
他紧又小心地握着那支她送给他的木簪,从不离身,摩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