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曦看着手机屏幕上xi发来的语音消息，眼尾轻挑，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几秒才点开，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扬声器传来。
像大提琴上滚落的松香，让她耳尖微微发烫。
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这是她一贯紧张时的小动作。
【xixi：小席哥哥的声音……】
【xixi：好好听。】她故意停顿了一会才继续发送。
没听到她的声音，席修砚眉心处浮起几分烦躁。
她是不是在哭？
这是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而且也没有向他诉苦，反而还贴心地转移话题，夸他……声音好听。
想到她刚刚红着眼强装冷静的样子，席修砚有种想要立刻替她解决一切烦恼的冲动。
云洛曦在等，等他继续向前迈进一步，等他自投罗网。
席修砚：“那……有让你心情好一点？”
云洛曦咬着唇笑出声，点开语音听了三遍，唇边笑意渐浓。
这男人，比她预想的还有趣。
席修砚发完之后有些后悔，想要撤回才发现这不是微信软件，他懊恼地捏了捏眉心，同时又有些期待手机那边的人的回答。
岂料那边回了句——你猜。
他眼神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甚至怀疑自己之前对她的看法，这样撩人的手段与她表现出来的单纯并不相符，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刚想退出软件，就看到她又发来一条消息。
【xixi：谢谢。】
谢他，什么意思？
他想要开口询问却变成了打字。
【xi：为什么谢我？】
【xixi：因为有一人为了安慰我，做了他之前从未做过的事。让我感觉到我们不仅是网友，也是朋友。】
【xixi：可能朋友这个词是我的一厢情愿，可是听到小席哥哥声音的时候，我好开心好开心啊。】
看到这两句的时候，席修砚表情微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草率且残忍。
他差点仅凭两个字就否认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席修砚：“就这么容易满足吗？”
云洛曦故意停顿了半分钟才按下语音键，让嗓音裹着三分鼻音：“我很贪心的，所以才会一直在跟小席哥哥聊天。”
尾音像沾了蜜的钩子，在席修砚耳畔轻轻一荡，他忽然觉得领口有些紧。
席修砚的拇指在屏幕上点点停停，然后按了删除键。
落地窗外，城市的深夜灯火像被水云开的油画颜料，而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比霓虹更灼人：“谢谢小席哥哥的安慰，因为有你陪我聊天，好像就没那么难过了。”
“谢谢啦。”她裹着鼻音的声音溢出几分轻快。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却是：嗯，没事就好。
云洛曦：“打扰小席哥哥很久了，我没事啦。小席哥哥早点休息。”
她发了个晚安好梦的可爱表情包就退出了聊天页面。
【xi：嗯，晚安。】
次日早上，云洛曦戴着口罩去拿了新身份证，然后到了舞蹈工作室。
镜面墙映出她穿着紧身训练服的身影，腰臀比在灯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当老师示范wave动作时，她绷直的脚背突然被自己绊到——
“小心。”舞蹈老师扶住她的腰，“你身体柔韧性很好，但核心力量不够。还有，注意力要集中。”
舞蹈老师对着云洛曦那张脸，连训斥的话都温柔了几分。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云洛曦后背全湿透了。
她看着镜中气喘吁吁的自己，忽然想起昨晚席修砚最后那句“晚安”，鬼使神差拍了张舞蹈室的照片发过去：【重拾斗志啦】
直到云洛曦收拾好东西回到家都没收到回复，云洛曦索性将他抛到一边。
花楹总部大厅的香氛是雪松混合白茶的味道。
云洛曦摘下口罩的瞬间，前台小姐的签字笔啪嗒掉在登记簿上。
“您、您就是xixi？”尹圣不敢相信眼前脱下口罩的少女，和直播间的主播竟然是同一人，真人比镜头前还要惊艳十倍，他盯着云洛曦的脸看了足足五秒才想起呼吸。
他慧眼识珍珠，捡到宝了！！！
“李经理在等您，这边请。”
二十一层，李经理办公室。
“云小姐，你与我们公司的合约……”
“有问题吗？”云洛曦将碎发别到耳后，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晃，一张瓷白精致的小脸上是疑惑。
“不是。”
李经理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云洛曦几眼，越看越惊艳，公司里签约的主播大多要过他的眼，可花楹六年来所签的所有主播，在颜值上没有一个能跟她相提并论。
他敢说，只要她想进娱乐圈，哪怕她什么都不会，也会有大把资源任她挑选。
现在看来，ss级的合约有些不够看。
他笑得真诚，“抱歉，云小姐很有潜力，请让我先跟上级汇报一下情况。”
尹圣瞳孔微震，在李经理走出办公室时，他立刻出言安抚，“云小姐不用担心，这一切只是合理流程。”
方特助这边刚得到消息，犹豫了三秒就报备给了席修砚。
总裁之前吩咐的事他还记得，那位叫“xixi”的主播还是第一个让总裁破例的人，跟在总裁身边四年，虽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还是会看点眼色的。
席修砚笔尖一顿，头也没抬淡淡吩咐道：“让李经理上来。”
李经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挂上职业微笑，“关于合约问题，可能需要总裁亲自和云小姐确认。”
电梯上升时云洛曦数着心跳，她眼神瞟向电梯镜子，确保自己没有哪里不妥，她特意选了粉白色西装裙，腰侧镂空设计若隐若现露出她完美的腰线。
“叮——”
她微垂下眼睫，将所有心思藏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
云洛曦随着李经理走进总裁办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眼睫微垂，却在余光里将整个空间尽收眼底——全景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而站在窗前的男人，比任何风景都更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