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不是方兄弟,我夫妻二人此刻恐已天人相隔,副总舵主之位,非方兄弟莫属!”
……
众人七嘴八舌,除了执法堂堂主于振海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心中所想之外,其他所有当家都对方言要当红花会副总舵主的想法表示支持。
陈家洛再次举杯,笑着说道:“怎么样?方兄弟不如满饮此杯,之后咱们共同携手,推翻清庭?”
方言四下扫视,冷着脸一声不吭,随后摇头道:“酒先不忙着喝……”
说着,他看向了陈家洛,目光如隼:“我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一问总舵主!
还望总舵主赐教!!!”
陈家洛心中不安更甚,但还是勉力微笑:“赐教不敢当,方兄弟有问题但说无妨”
方言盯着陈家洛的眼睛,沉声问道:“上月西关火起,我成功逃出广州城,事后,鄂尔多率八旗精锐屠了半个广州城,敢问红花令旗何在?”
陈家洛嘴角一抽,温言相劝:“方兄弟稍安。
当时广州十三门皆闭,铁锁横江,官军弓弩列阵如林......纵使我等皆有有凌波微步之能,强弓利箭之下焉能飞渡?”
方言冷笑,笑声震落梁上积尘:“哈哈哈,好个“铁锁横江”!
罢了罢了,此事揭过不提,毕竟也是我惹出来的祸事!
可是,当鄂尔多按图索骥,搜捕残害我红花会兄弟之时,为何陈总舵主和诸位当家,都躲在此地龟缩不出?!!!”
陈家洛闻言,身形微晃似风中竹,半晌才艰难启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红花会三千手足性命,又岂可因一时意气......”
仓啷一声,方言手中长剑出鞘!
剑鸣如龙吟,寒光直指陈家洛咽喉三寸,他怒声道:“好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陈家洛,我且问你,红花会四救是哪四救,你可还记得?!!”
陈家洛面色骤白似宣纸,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我自是记得,一救仁人义士、dr.救孝子贤孙、三救节妇贞女、四救受苦黎民……
只是,眼下是反清大业的关键时期,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言仰天狂笑,笑声震落屋瓦,他反手一挥,手中长剑电射而出,夺的一声钉在陈家洛身后高悬的“忠义为先”牌匾上:
“好个反清大业!!!原来总舵主的反清大业,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建立的!!!”
众人听见方言说的难听,忍不住也皱了眉头。
文泰来连忙上前打圆场:“方兄弟,总舵主他不是那个意思……”
“住口!!!”还没等文泰来说完,方言就厉声喝斥,“昨日百姓被屠,尔等没有出手相救,是因为尔等不是百姓!
今日帮众被害,尔等没有相救,是因为尔等不是!
可是,当明日尔等身陷囹圄之时,又有谁会来救你们?!!
文四哥,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被清狗抓住的时候,可是有万千帮众冒死相救的!!!”
文泰来老脸赤红,掩面羞愧退下。
众人也是脸上露出羞惭之色,再无一人敢站出来劝说。
方言环视众人,冷笑一声:“也罢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
副总舵主之位?
呵呵,方某身子骨弱,挑不起这副重担,就此别过吧!!!”
说罢,他猛地转身,拂袖而去!
“方兄弟……”
“方兄弟……”
身后众人挽留声切,方言置若罔闻,不一会儿就兔起鹘落,翩然消失在天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