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九间大殿，殷政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瑶华宫。

他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出声，因此无人通报。

当他踱进寝宫时，暮雪依旧在熟睡着。

他缓缓坐在床边。

她苍白的小脸儿，干涸的嘴唇都在向他示意着昨夜她究竟承受了多少疼痛折磨。

那精致的面孔虽平和了许多，可仍旧透着几许憔悴。

殷政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许是感觉到这轻微的动作，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须臾缓缓睁开。

眼前的画面让她如同身在梦境一般，干涸的嘴唇轻轻触碰。

“你来了……”

虚弱的小手刚举到半空，便被他轻轻握住，贴到他的脸上，让她感受着他的真实。

“好些了么？”

她微笑着点点头，欲起身，他上前搀扶，细心劲儿一点也不像是终日被人服侍的帝王。

见她坐稳，他突然开口：“昨夜……”

“不……别说。”

她抬手附上了那两片微张的薄唇。

想到昨晚他夜宿在其他宫苑的事情，她便心痛欲裂。

她不怪他，却也没有勇气听他说抱歉的话。

他捉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她指尖，英俊的脸上溢着几许惆怅。

“若我是平常人，或许就没有这样多的无奈了。”

“你是明君，所以才会有诸多的无奈，若你并非明君，我留在这里便没了任何意义。”

握着她手的大掌渐渐收紧，面对一个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他究竟要如何待她才会觉得没有亏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