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姜沛则是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气,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瘦骨嶙峋的身上撑着明显大了许多的衣裳。
眉宇间焦灼不已,有气无力地说道:“爹,若是姜缈真的见死不救怎么办?”
宣远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紧紧闭上眼,忽而睁开。
几乎是咬着牙道:“我已经说了十多遍了,我早已安排在人周围,她若见死不救,就得被人戳断脊梁骨!!!”
姜沛缩了下脖子,“我、我刚才又忘了。”
他被夷安玩垮了身体,还染上古怪的重病,每日有一半的时间都恍恍惚惚的,如同白痴。
宣远侯夫人望着绳套发呆,要不,就吊死算了,这个家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她先走一步好歹还能落个棺材。
姜沣紧紧抿着唇,眉头紧锁。
他其实是认为姜缈不会管他们死活的,但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丝幻想,万一呢?
万一姜缈心软了呢?
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家大哥、也给自己鼓励。
说道:“毕竟这里是她从小生活到的家,回到熟悉的地方,她一定能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不忍我们自杀的……
到那时,我们再好好跟妹妹说说自己的想法,真心实意地给妹妹道歉,兴许能求得她的原谅。
即使是她不愿再回来,只要她能在长公主殿下或摄政王面前,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就能让我们好起来。”
说到这里,姜沣胸膛剧烈起伏起来,真想回到接姜锦婳回来那天啊,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一脚将那所谓的亲妹妹踹出去,有多远踹多远。
姜沛掀了下唇瓣,露出一抹讽刺意味的笑。
可能吗?
姜缈但凡还对姜家有一丝情分,就不会明知自己被夷安那老母狗欺骗、操控而放任不管了。
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看出来了,自家爹已经疯魔了,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个拙劣的局上。
如同当初他疯魔般将希望寄托在姜锦婳身上一样。
宣远侯烦躁不安,冲姜沣说道:“你再去门前看看姜缈来了没有?”
不待姜沣回话又自顾自骂开了,“姜锦婳那个蠢货,请个人都请不来,三天不用给她饭吃了!”
姜缈:“……”
堂堂侯府,竟已经沦落到将三天不给饭吃,当成了严厉的惩罚。
比她来的时候还惨啊……
看完这一幕,姜缈心中有了数,款款走回马车。
此刻,巷子里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
长公主的、景老夫人的、宋夫人的、卓公公的、新任掌印太监崔公公的、还有些与景老夫人交好的夫人们的马车,安静有序地排到了巷子外。
不少百姓看到这一幕,都好奇地朝里面张望。
见无人阻止,有胆子大的竟走进了巷子,想要来看看热闹。
不多时,越来越多的人挤进了巷子,好奇地朝前张望。
姜锦婳夫妻见到这一幕,激动得微微冒汗。
他们原本就找了些人来做唇舌,逼迫姜缈服软。
可到底是没多少余钱,不过才找到寥寥几人。
若是早知道会来这么多人,就能省下那一两银子了。
人越多越好啊,到时候他们找的人带头给姜缈施压,这些人也必定会跟着附和。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她姜缈不服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