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俨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会?我喜欢你紧紧盯着我、不让任何人觊觎的样子,就像你之前住院的时候,张牙舞爪。”
她之前简直,哪里是张牙舞爪能形容的,她敏感多疑,脾气差到不行,还打人,夏承俨被她又打又咬不知多少次,她真的很能欺负人。
可是夏承俨对她始终耐心温柔,很好脾气。
夏晴咬了一口男人的下巴:“这样吗?”
“嗯。”男人眸色深沉,声音有些哑。
夏晴搂住男人的脖子,跨坐在男人腿上,吻上男人的薄唇。
“这样呢?”
腰间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臂收紧。
夏晴想讨好人的时候很会讨好人,想勾引人的时候也很会勾引人。
勾的人为她俯首称臣。
电视机里一集结束,开始了循环播放,女主坐在床上,男大跪在地上……
夏晴趴在浴室的门框上笑。
夏承俨捧着夏晴的脸蛋亲了又亲:“乖,厨房正做点心,你去看看,新鲜出锅的肯定比佣人装盘送上来的好吃。”
夏晴转了转眼睛,跑去换衣服了。
冷水很快驱散了浴室的雾气,夏承俨站在淋浴下,小时候的事情走马灯一般。
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藏在了父亲车子的后备箱。
父亲发现他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庄园,他抱住父亲的腿,父亲亲昵的摸着他的头说他调皮。
可是很快父亲就扯开他的手,把他交给了庄园里的老管家。
夜幕落下,他甩掉佣人,站在一处阳台上看楼下草地上的露天派对。
那个派对很奇怪,男男女女都没有穿衣服,派对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关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父亲的身影,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父亲……
小小的夏承俨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幕。
看着男男女女白花花的裸体,看着他们张大嘴巴笑、看着他们仰着头大叫、看着他们脸上的红,看着血,很多血……
后来,爷爷来了,爷爷牵着他的手坐上了回夏家庄园的车。
爷爷将父亲打了个半死,将他赶出了夏家老宅。
从那以后,他不再叫爸爸,而是开始叫父亲。
差不多过了一年,爷爷带着他去参加婚宴,他认得,婚宴的新郎是那个庄园的主人,而新娘,则是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他最后的印象里,那个女人的两条腿成了一百八十度,腿间血肉模糊,像是厨房里厨师用棍子捶打糜烂的新鲜牛肉。
可是眼下,穿着漂亮嫁衣的年轻女人双腿长而笔直,在新郎身边小鸟依人的站着,漂亮的脸蛋上都是幸福羞怯的笑意。
儒雅英俊的新郎看着新娘,眼里都是深情温柔。
落座后,爷爷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身体拥有所有女性特征,像他的妈妈一样,但是她的实际性别其实和他父亲夏江河一样,是个男人。
小夏承俨这才注意到现场每个人脸上的奇怪表情。
那以后,夏承俨好像被抽走了所有人类的感情和欲望。
但是他又深谙人类的感情和欲望。
只有爷爷的期望和野心在支撑他的躯壳,他好像,很痛苦,又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直到……
他不确定具体的时间,也不确定具体的事,就是,如同太阳在清晨升起,在黄昏落下,雨雾,大雨,夏天的梧桐树叶是绿色的,冬天的雪是白色的,花开、花落……
女孩在阳光下叫着小舅舅,奔向他。
女孩在他的豆花里加了一勺辣椒,他吃了一口,很辣,很呛。
女孩喜欢喝的汤,很好喝。
她借着醉意吻上他的唇,他回吻,她只是想给他一个吻而已,可是他的欲望燃起,他想占有她。
……
新鲜出锅的糖沙翁金黄开口,冒着热乎乎的香气,戴着白色厨师帽的厨师将糖沙翁在砂糖盒子里滚了一圈,瞬间,金黄的糖沙翁像是沾了白雪。
夏晴接过厨师递给她的糖沙翁,温度稍稍有些烫手,她将糖沙翁掰开两半,香甜的热气立刻扑到脸上。
夏晴吹了吹,轻轻尝了一口。
酥香软弹,蛋香十足,甜度适中,砂糖在口腔中的颗粒感也很妙,很好吃。
“好吃吗?”
夏晴转过头见到夏承俨,一边嚼一边点头,她将另一半举起递给夏承俨。
“我吃你吃的那半就好。”
夏承俨俯身咬了一口夏晴另一只手上的。
微湿的短发滑过夏晴的下巴,有些痒,还有些凉。
周围一群人,偌大的厨房有无数双眼睛,夏晴两手举着热乎乎的糖沙翁,脸有些烫,问:“好吃吗?”
“嗯。”
“你都还没嚼。”
“真的好吃。”
夏承俨抬手擦掉夏晴唇边的白砂糖,笑着问:“怎么瞪人?”
“闭嘴。”
男人眼底是要溢出来的笑意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