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泽涛。
这件事确实不难猜。知道自己和陆江河关系的人本来就不多,身边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几个在江城帮自己打理建筑公司的事情,而留在明阳的,除了高赟和老刀,就只剩下陈聪了。
“蒋总果然聪明,”蒲庆华赞叹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只可惜……”
“可惜什么?”蒋泽涛追问道,目光锐利如刀。
蒲庆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繁忙的街道,缓缓说道。
“陆江河之所以在明阳有恃无恐,无非就是仗着两张王牌,一张是那位省委书记的准岳父,另一张,就是蒋总你了。”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蒋泽涛,“这两年,你应该帮他做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吧?这些事,如果被捅出去,你觉得他的仕途还能保得住吗?”
蒋泽涛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会出卖陆江河?这件事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蒲庆华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他走到蒋泽涛面前,“站在我这边,不要再帮陆江河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高赟和老刀警惕地注视着蒲庆华和他的手下,随时准备出手。
蒋泽涛看着蒲庆华,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如果,我今天要说不呢?”
蒲庆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的冷峻。
他盯着蒋泽涛,一字一句地说道:“蒋总,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蒋泽涛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嗯,”他缓缓开口。
“蒲总说的对,都是常务副县长,不过嘛……”
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有些人,是真为老百姓办实事,有些人,只是为了往上爬,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他没指名道姓,但话里的意思,蒲庆华不可能听不懂。
“再说了,”蒋泽涛继续说道,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陆江河可从来没让我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像有些人,”
他瞥了蒲庆华一眼,“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蒲庆华脸色一沉,蒋泽涛话里的轻蔑让他怒火中烧。
“你什么意思?”他强压着怒火,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的意思很清楚,”蒋泽涛毫不畏惧地迎上蒲庆华的目光,“你在江夏的那位主子,可没拿你当人看。与其在他手下当条狗,不如考虑考虑,换个主人。”
蒲庆华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蒋泽涛!”他怒吼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蒋泽涛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哦?”他挑了挑眉,“蒲总这是要给我上罚酒了?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罚酒。”
他语气里的挑衅,像一把尖刀,直戳蒲庆华的心窝。
蒲庆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阴冷地盯着蒋泽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然,就只能把你扔到度假村,给那边的植物做肥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