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车闲着也是闲着,干脆都去各地拉灰拉夜香了,整个庄子味道特别大。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些东西开春后就慢慢的被用了去。
春耕结束,想来就剩不了多少了,臭味也一点点的消失了。
剩出来的这块地六十多顷,大,但整个南河,去年也就剩了这么一块留作种稻子的地,这要是种的好,秋季之后,会有更多合适的地被剩出来。
毕竟种稻子才是她的强项,在她手里,稻子一直比麦子产量高。
一路看过去,田坎也整的牢固结实,哪里都没有漏水的情况。
六十多顷肯定不能看完每一块地。
她捡了些地看了就去了庄子上,稻种已经准备好,她让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吃了午饭后,开始泡稻种。
全子在一边道:“主子,这别的都好准备,就是这马骨不易找,而且一年要的比一年多,估摸着后面就更不好找了。”
“马骨?”周果一愣,想了想马骨好像是不那么容易,尤其是像他们每年都要的多的,这种东西一般只在战场,军营里多,平常人户家里,谁家有马骨?
马死了肉吃了,骨头都埋了,荒山野岭,不是腐烂了就是被什么东西刨出来吃了。
但是军营战场……
“你别管了,这事我来想法子。”南下这一趟,她收获不少,但最大的收获之一就是认了干爹,这干爹还给了她一块印章。
马骨这东西别的地肯定没有,但是边关,堆积如山,拉回来刚好物尽其用。
全子松了一口气,“是,江哥也派人去找过,但找回来的不多,勉强够今年用的,明年就不成了。”
周果道:“我知道,这东西一般的地方是没有。”
她盯着他们一步步将东西混合,种子倒进去泡着,反反复复的泡了晒晒了泡。
这种活干起来不难,就是要多细心些。
因此,干的多是妇人。
很多还都是长工。
有那话多的,大胆的问周果,“东家,你这糊糊拌了回头庄稼就不生病了吗?”
他们自己种粮食的时候也会拌,不过就是弄些草木灰拌一下就是了。
周果意外的看着她,“你们家也拌过?”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跟您这肯定没法比,我们都是自个弄些草木灰水和和,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们那家家户户都这么泡,好多年了。”
周果笑道:“草木灰水也有用,泡过了总比没泡过要好,看来你们家是种地的老农。”
“那是,我家公爹,是村子里种地第一把好手,好地里种出来的粮食比村里其他人家愣是能多收半斗一斗粮食,好些人找他讨要法子,他也教了,那些人就是种不出来,他说啊,这种地别的法子没有,就得要用心,一颗心都扑在地里!”妇人越说越得意。
周果笑道:“老人家高见,多大年纪了?”
她对于善于种地的人总是有那么一份亲切感。
妇人眼神一暗,“逃难的路上病死了。”
周果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