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平被夸了红了红,低下头说:“父亲过誉了。”
赵震远吃完饭后便回了他的院里,我却留在伊平的院子里,两个睡在一张床上聊天,聊着聊着,两个人都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我在国公府住了大半个月,封侯的圣旨和牌匾都送了过来。
挂牌匾的时候,赵昉平并没有回府,赵震远也没有打算派人去通知她。
赵震远在府中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了一些同僚和亲近的人,算是庆祝牌匾落成。以后,赵震远就要被人称呼为国公爷,而锦平就被称为世子了。
我一直不回宫,郑衍开始有些不习惯,觉得晚饭都吃少了很多,于是便派人来接我回宫。为了不回宫,我干脆带着杨氏、迎春和扶摇跑去了皇觉寺,给郑衍回话说是我身子不适,需要到皇觉寺休养。
我这一走便以为逍遥自在,海阔天空,每天在皇觉寺跟着僧人念念经,打打坐,爬爬山,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谁知道第三天,郑衍便出现在皇觉寺里,笑吟吟地看着地捧着一大碗素面蹲在地上吃得不亦乐乎的我问:“阿蛮,这么多些日子不见,你可有想朕?”
吓得我差点连碗都扔了,连忙站了起来,嘴巴都顾不上擦一擦,有些慌乱地问:“陛下怎么来了?”
郑衍哈哈大笑起来,说:“朕来看阿蛮了,看阿蛮的身子养好了没有,养好的就跟朕回宫。”
我就知道没好事,跑那么远来抓我回宫,可真有他的。
郑衍亲自来请我回宫,我也不好再逃了,只能乖乖跟他回宫。
郑显当初允我不受约束,可以随处去,在郑衍的眼里这个约定就像是放屁,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
郑衍也知道我不喜欢住在宫中,可是他又不想放任我在宫外到处乱窜,于是答应我每日可以出宫,但不能在宫外过夜,而且还要在晚饭前一定要回宫。
为了这仅存的自由,我只能答应。
回宫的第二日,何婉儿便带着郑习到我殿上作客。
郑习到了我殿上,就像在凤仪殿一样自由,追着阿狸满院子里跑。
我和何婉儿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喝着茶,品着糕点,乐呵呵地看着郑习一会爬树掏鸟窝,一会趴在池塘边上捞鱼,没一会就脏得像个泥人似的。
我有些好笑地说:“九哥越大越皮了。”
何婉儿有些头疼地说:“你别说了,他如今就像个混世魔王一般,哀家殿上花园里的花,笼子里的鸟都被他薅没了。如果不是为了喘口气,哀家也不至于跑到你殿上来。”
我听了乐得哈哈大笑,说:“这个年纪正是最皮的时候,待他大些便好了。”
何婉儿摇摇头,说:“待他大些哀家的命都怕得被他薅没,哀家决定下月初一,便将他送到国子监去,让他祸害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