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其刚刚翅膀硬上少许,就如此的猖狂无礼,怎能不令童庸感到气愤非常。
“远之,你做的很对。若是老夫去,也定像你一样立即返回。”
那礼部侍郎对他安抚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先去见见沈阁老再说。”
“是,大人。”随后,二人结伴去了沈睿的营帐。
自从北征之后,沈睿跟着皇帝一同亲征,这让一贯养尊处优的他,受了不少的磨难。
首先就是因为水土不服,小病了一场。
就算这样,他也从未与外人说过,一直坚持着每日繁忙的公务。
好在陛下目光如炬,就算他不说也能从他寻常的脸色可以看出。
赐予了不少珍贵药物,这才让他的身体日益康健起来。
此时,哪怕天色已很晚了,他依旧还未休息,在处理着一些公文。
“阁老,童侍郎求见。”“有请。”
沈睿神色间皱了皱眉头,在这个时候礼部侍郎求见,定是有什么大事啊。
很快,童庸就带着那传旨的属下进来了。“这么晚还打扰阁老,属下惶恐啊。”“呵呵,别客气了,老童。来人,给童侍郎上茶。”
两人都是同乡,所以哪怕官职级别相差很大,却也如老友一般,在无人时也会互相打趣两句。
“哎呀,我的阁老啊,现在哪里还有心思与您喝茶啊。您还是看看此事如何向陛下禀报吧。”
那礼部侍郎向手下招了招手,让他如实讲那赵铎无礼之事。
“下官此次未完成任务,还请阁老大人责罚。”
沈睿听完之后,也只是捋了捋胡须,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拍案而起。
只见其站起身,踱步走了两圈,而后缓缓道。
“你做的很好,并未有何不妥之处,不但不会责罚,还会有赏。”
“谢阁老。”那礼部官员听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嗯,你先下去吧。”
沈睿向他挥了挥手,和颜悦色道。“是。”
待营帐内只剩下沈睿和童庸二人后,他这才叹了口气:“这可就点麻烦了。”
“我说凌臣啊,这有什么麻烦的啊?咱们直接禀报陛下不就是了?”
那礼部侍郎有点摸不着头脑,催促道。
“老童啊,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我得想好如何向陛下汇报此事。”
沈睿皱眉长叹道:“一个不慎,我们说不定就要多”一个敌人了……
“哼,就凭那忘恩负义的赵铎,他也配?想不到他父亲赵欢一代大儒,人品方正,却是拥有这样一个儿子。”
那礼部侍郎怒其不争,感叹道。
“呵呵,终究还是年轻,容易被人所蛊惑。”沈睿则是想到了更深一层了。
他坐下来,沉思了半响之后,终于有了决断。
“明日再向陛下禀报吧。此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倒也不那么重要。”
那礼部侍郎童庸一向佩服这个同乡,见他这样说了。哪怕心中不解,也没有多问,随后辞别而去。
反正这天塌下来,有这个高的顶着,就算他再着急也是无用的。
而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赵家义军的首领赵铎辗转反侧没能入睡,虽然今天赢得了不少首领的赞许和好感,但他也失去了大明皇帝的好感。
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做的对与不对。
不过想到愈发壮大的义军,以及那些首领对自己的支持,他不由又放下心了。
是啊,按照他们如今义军发展的规模和速度,说不定很快就能推翻那暴君的统治,到时他赵家,他赵铎也许也有机会成为这高句丽的王。
华夏不是有一句话吗?
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赵家为何就不能出一个高句丽国君呢?
想到这,他心中愈发的热切,就这样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似乎在万人的拥戴下,进入了王都,坐上了国君的宝座.
翌日,朱祁钰正批阅着奏折,阁老沈睿,礼部侍郎童庸联袂而至。
“陛下。”
阁老沈睿两人请礼之后,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朱祁钰则是笑着看向二人。
“看你们的神色,是不是那赵铎出现了什么问题。”“陛下英明。”
沈睿,童庸向来知道陛下才智过人。
昨天传达圣旨的礼部官员,没有来此回复,他定是能推测出这次的出使不会太过顺利。。
“说说看。”朱祁钰好整以暇道。
随后,内阁阁老沈睿便把昨日传旨之事,一五一十地尽皆道出。
临到最后,还不忘为那传旨的礼部官员开脱。
“呵呵,你们当朕是什么了?这事不怪他,非但没有罪,还有功。他做的很好,没有辱没了朕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