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圣母，她不想救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天衍珠惊讶：“那个孩子是死鬼吗？他怎么越混越惨？这两次见他，都快赶上吃他的席了。”

“是他，只要没死就还有的救，过会去看看。”

天衍珠有些担心：“这真是天崩地裂开局，死鬼要是没有主人可怎么办啊。”

天衍珠难得心存善念，给财神爷上了两炷香：财神保佑，保佑死鬼少让主人扶贫，以后赚钱都给主人花，死鬼别死。

当晚。

黑漆漆的房间里，男孩抱着胳膊，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像小兽一般的痛苦呻吟。

沐颜出现在十平方米的杂货间时，眉头微蹙。

指尖白光一闪，治愈他的疼痛发烧。

男孩恍惚间眨眼清醒，忽然间，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是不是快死了。

“醒了？”沐颜半隐在黑暗中，一身简约收腰长裙，声音在黑暗中清叹诡异。

“仙女……姐姐……”男孩呼吸一滞，唇角微动，声音微不可察，没有害怕，似是太过紧张，心率狂跳。

“我是恶魔，只要你卖身给我，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生活哦。”沐颜声音带着几分诱哄。

男孩缩了缩身体，抱紧脚踝，透过半长的头发，他怯怯的看向沐颜。

有些稚嫩的嗓音小声说：“谢谢，不用。”

“为什么拒绝？”

“我不值钱。”

“挺懂规矩的，我不要钱，我要你的人。”

男孩怔了一下，脸颊微热埋进膝盖，隔着发缝偷偷看着沐颜，小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想培养一个帮我做事，只听我一个人话人，杀人放火都愿意做的那种。”

男孩微微睁大眼睛：“我不行，我不做坏事。”

“别急着回答，你在考虑一下。”沐颜无所谓他的拒绝，瞬移回到别墅。

独留小周平愣愣的看着沐颜消失的地方，若不是身上的伤痛消失，他还以为做了个梦。

回到家，沐颜拿了睡衣进入浴室，氤氲的水汽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

天衍珠整个球变成了粉色，他夹着嗓子：“主人，这次怎么不救死鬼？”

“救了，他不愿意，尊重他的选择，他还没对那对父母完全失望，他有一颗琉璃赤子心，太干净了，珠珠，你说我若是能将那颗心变成琉璃黑心怎么样？”

“我当然是支持主人。”天衍珠星星眼看着主人，他见不到主人对死鬼太好，但是也见不到别人欺负死鬼，可能这就是变态吧。

随后，沐颜又看了那个男孩的信息。

周平，十三岁，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和继母父亲生活一起，父亲常年酗酒赌博。

亲生母亲在周平小时候就患病去世，从周平记事起，继母李艳就对他非打则骂，后面父亲也加入其中。

家务活基本都是周平在做，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

小小的周平沉默寡言，上学饿的时候喝凉水，偶尔捡瓶子卖钱吃上一个包子。

确实是个小可怜，生活这么苦，抓紧卖身给她吧，她有养成经验。

次日一大早，老小区的杂货隔间里，周平醒来后，漆黑的眸子赶紧四处张望。

低头，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还在，但已经不痛了，这一觉他睡得尤其舒服。

昨晚的仙女肯定不是恶魔，她更像是书上不染尘埃的小龙女。

周平拿出藏在被单下一本泛黄的《射雕英雄传》翻看完两章后，赶紧起床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