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夫人走过来安慰她。
一阵风从小巷子里吹过去,吹动发丝和衣袖,把竹竿上晾晒的衣裳吹得飘飘荡荡,忽然一条干净的裙子落到地上,沾染灰尘。
一双粗糙的大手把它从地上捡起来,拍掉灰尘,重新挂到竹竿上。
可是,不一会儿,随着风变大,裙子又飘到地上,在尘土中翻滚,与灰尘和落叶共舞。
——
石师爷回家之后,气得上火,感到牙疼。
石夫人让他张大嘴巴,仔细查看,说:“牙肉肿起来了,还起了小泡,这几天多吃些清淡的东西。”
“我等会儿去找宣宣问问,该吃什么药?”
石师爷喝冷茶下火,把韵娘的事告诉妻子。
石夫人听完之后,大开眼界,惊讶地说:“那女子胆子可真大,在路上见一面,就敢跟陌生男子那样?不怕遇到坏人吗?”
石师爷放下茶杯,脸上乌云密布,说:“我后悔,没早点把她送走。”
“如今她贪恋京城的繁华,舍不得走了。”
石夫人在他身边坐下,无奈地叹气,说:“那女子确实有些手段,短短几天就能穿金戴银。”
“防不胜防啊。”
“夫君,你干脆忘了这事,别多想,越想越恼火,反而气得自己不舒服。”
又安慰几句,然后她起身出门,去找赵宣宣问,有没有治牙痛的药?
赵宣宣还处于学徒状态,比较谨慎,不敢乱开药,于是多问几句,打听具体的情况。
石夫人说石师爷的牙肉肿了,然后她忍不住凑赵宣宣耳边说悄悄话。
她信任赵宣宣,丝毫没隐瞒韵娘的事。
赵宣宣越听越吃惊,暗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样米养百样人。
石夫人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感叹:“怎么有那样的人?我第一次见。”
赵宣宣点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似乎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又似乎是走捷径。”
“不过,她不偷不抢,咱们管不着。如果运气好,她就享福。如果运气不好,她再遇到像简大人那样落马的贪官污吏,再来一次阴沟里翻船,也说不定。”
石夫人又想起韵娘做石子正外室的事,小声说:“走歪门邪道罢了。”
“既可怜,又可恨。”
王玉娥好奇,也凑过来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