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岳何尝不是呢。
……
“谢谢。”
这是沈途岳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没头没尾,但是沈途岳却很雀跃。
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直到三组嘉宾聚在一起,沈途岳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消失。
你问我为什么是三组嘉宾?
呃……实际上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郭念旁边原本应该站着陈正的地方空空荡荡。
沈抒礼看着眼前的书案和笔墨,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穿越了!!!
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写博士论文,而不是在这里写策论……
他大学学了一个冷门的古代文学专业,他是感慨过古人的考试和现代五花八门的比起来,看着容易多了,可是没说要亲自体验一把啊。
让他更无法相信的是,他不仅穿越了,还赶时髦穿书了,被强制看了一本小说。
里面他是那个出场了不到三集就被迫下线的长公主驸马。
书里他高中,被“榜下捉婿”,捉他的是奉国公府的人,是想将国公府小姐嫁给他。
结果被皇上看中,把他赐婚给了自己唯一的同胞妹妹怀阳长公主。
结果婚后不到三个月,他就因为党派之争挂掉了…就这么挂掉了……
他看了这个情节只觉得无语……
怀阳长公主没有再嫁,却公然养起了面首。
面首个个俊美无双,世人皆说怀阳长公主荒淫无度,从不乏文官谏臣弹劾,但哪怕此类折子在御书房堆成山,皇帝也从未说过什么,怀阳也依旧我行我素。
甚至长公主还公然带着面首出入宫廷……
哪怕是带去皇上的御书房,皇帝也从未重责半句。
世人只当皇帝如此惯着长公主,是因愧疚自己为公主择的驸马死于非命,便在此事上多有娇纵。
此时的沈抒礼只想仰天长叹,不知道他现在自裁,还能不能穿回去?
沈抒礼梳理着原身的记忆,本场是乡试,也就是大家熟知的秋闱,得中,便可被称作举人老爷。
原主一年前便已经通过院试,夺得案首,且在县试、府试及院试中皆为第一,有小三元之称。
现下是八月初九,乡试第一场,原主日日挑灯夜读,偶感风寒,拖着病躯赴试,终究还是没撑过考试。
沈抒礼想及此便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看着眼前的一方白纸,这叫他如何是好。
所幸,这个朝代虽然架空,但沈抒礼惊喜发现,秋闱题目取材却和华夏历史几乎无二,内容也基本来自《四书》和其他一些他熟知的文献。
沈抒礼认命拿起笔,原身还未作答便嗝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三两墨水,够不够蒙混过关。
沈抒礼上辈子苦练过书法,此时写起馆阁体倒也轻松。
这个朝代到并不像华夏明清两朝科举一度风靡馆阁体,事实上只有少数学子书写正雅圆融的楷书。
学子中亦有喜晋唐风范者。这个平行空间在宋之前的历史倒是和华夏高度统一。
此时沈抒礼使用馆阁体,有一半的原因是由于原主字迹颇有赵体之风,另一半则也是考虑到科举中这类字体确实更为受欢迎。
其实说白了就是更官方,字迹端正,便于阅读……
沈抒礼誊写过不少古代文献,此番作答起来倒颇为顺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抓耳挠腮,或许也是有原身才思相助的缘故。
即便是如此,一整场下来,依旧让他尤为疲惫,三道四书题和四道经义题,至少让他写了几千字。若是硬笔也就罢了,但奈何手里握的是那狼毫。
他的现代思维让他在作答时高度保持精神集中,深怕遣词用句哪里出了差错。
万一不经意写出个现代词,他怕是生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出了考场,沈抒礼直奔落脚的客栈,生怕被相熟的考生叫住,他不是原身,只怕在言行上漏了马脚。
可惜他并未如愿,在客栈大堂被叫住了。
“沈兄,留步。”
沈抒礼只好转身。
叫住他的是同为山阴县的考生陈自廷。
“自廷兄,有礼。”
沈抒礼并未多言,只是互见了礼。
“不知沈兄明日可有空?在下冒昧,家中小妹素爱书画,如今生辰将近,在下想备上一份上生辰礼,但我素来不懂这些个,听闻沈兄在此道上颇有造诣,便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