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是再不快点赶回来,就看不到咱爸了!”
在自己的兄长面前,聂茹芸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却是显得犹为娇情,此时她几乎是啼不成声地向聂建安哭诉起来。
“怎么啦?爸到底怎么啦?”
聂建安不明就里,听得心中咯吨一跳。
“哥,爸伤得很重,海川医院里只有一名医生能做手术。但这个医生,他不肯……”
聂茹芸赶紧在电话里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地说明了陈二牛不肯施救的事。
“什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竟然还有这种见死不见的劣医!”
聂建安不明就里,却是听得满心怒火:“你把电话给高浩天,我倒要问问他,他是如何管理自己手下的?他这个院长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聂局长,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我一时间解释不清……”
高浩天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可还没等他解释两句,耳边便传来了聂建安如雷的
咆哮:“高浩天,我告诉你,我不管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我父亲抢救过来!我还有五分钟就到医院,就这样!”
聂建安厉声吼了两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弄得高浩天很是难堪。
“高院长,你看,这……”王学也觉得今天这事情搞得有些酱糊了。
自己的老婆和大舅哥都不是好惹的主,可看这个陈二牛,似乎也不是那么好说话。
现在两边搞掐住了,而其岳丈的性命岌岌可危,这可如何是好?
“唉,让我试试吧!”
高浩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到陈二牛面前,正准备开口,却见陈二牛把手一张,沉容道:“老丈人,我行医救人也是有底线的,并不是给高贵权贵做奴才的。”
“这……”
高浩天一听,更是一阵愁容百结,想了想便说道:“二牛你说得对,可是,眼下这情况,聂老真的很危险。为医者,当时存仁心仁念,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视人命如草芥……”
“老丈人你别说了!”
高浩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二牛冷声打断:“我的底线不容触犯,只要那个牛逼哄哄的聂主任肯向我低头道歉,我会考虑救治伤者的。”
“这个……”陈二牛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只要道歉就会救人,对于高浩天这个老丈人来说,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高浩天无话可说,只得以征询地目光扫向王学。
现在这种情形,就连王学也认为这是最好的
解决方法。
可当他刚想要劝妻子向陈二牛道歉时,却见聂茹芸将他的手臂猛地甩开,泼妇般地吼道:“想让我向这个小子道歉,休想!”
一边吼着,她又失心疯般冲陈二牛喝道:“小子,你现在最好乖乖去给我父亲做手术,要不然等我哥来了,会让你生不如死!”
“泼妇!”
对于这种死不认错的泼妇,陈二牛实在无话可说。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只给了聂茹芸一个冰冷的后背,不再理睬她。
值班室里稍微有些缓和的氛围,立时又被聂茹芸所破坏。一时间,偌大的值班室内一阵死寂,落针可闻,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种可怕的死寂氛围如病毒般传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身心之时,却听聂茹芸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喂,茹芸,怎么样,那医生已经在做手术了吗?”
聂茹芸一看来电显示,故意将手机调成外音,听筒里便传来了聂建安焦急的声音。
“哥,那小子不知死活,说什么也不愿意。我们现在正在住院部值班室里僵着,你赶紧过来吧!”
聂茹芸冷扫了陈二牛一眼,大声说道。
“什么?哪个混蛋敢如此嚣张?茹芸,你在那里好好看着那小子,大哥我来收拾他!”
电波之中,聂建安的声音变成了暴喝,仿佛一头欲要破笼而出的妖兽!
“小子,我已经给了你机会,这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可怨不得我!”聂茹芸挂了电话,愤恨地瞪着陈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