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局长还没有下命令破门,你就自顾自的把门踹开了,这不是擅自行动是什么?若不是你的擅自行动,毁了所有的计划,那犯人也不至于跳窗……”
这番话说的狗屁不通,偏偏还有一帮人附和。
“那种关键时候,要不是我拉住他们,那两个人早死了!还抓捕归案,舆论压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难道没你人家还不抓犯人了?”新局长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你那最多算得上将功赎罪。”
“你这是强词夺理!若不是我踹开门,犯人早就跳窗了……”
“安欣。”安长林呵斥道:“注意态度。”
“你还不服气!”局长拍桌而起:“你是警察,就应该服从组织安排,听从上级命令,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吊儿郎当,满腹怨气,快比得上街头混混了!”
局长越说越气,原本的表彰大会到变成了批判现场。
“老子他妈的不伺候了!”安欣也站起来,摘下帽子,狠狠的甩在桌上,扬长而去。
若以后要跟这样的人共事,要遵循不正义的程序制惩恶的逻辑,要以所谓的大局为重做没必要的牺牲。
这样的话,他也没必要做警察了。
“安欣!安欣!安……”安长林喊了几声,安欣均未理会。
算了,安长林自我安慰着,凭安欣的狗脾气现在离场也算好事。
他冲出警局之后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车辆,才有些迷茫。
现在他是想回家的,可高启兰在上班,他回家又能做些什么?
随后他想去医院,可又不想让高启兰为他担心。
这么大的城市,他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安欣自嘲的摇了摇头。
思考了片刻,他拦下一辆出租:“去城郊公墓。”
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李响的墓碑,墓碑很干净,连一次灰尘都没有,前面放着不少的贡品,蔬果小食再到书籍光盘,一应俱全。
出差之前他来看过,那时候还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现在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前来看他。
安欣倒也不拘泥,选了个合适的地方自顾自的坐在了地上,随手撕开了上供的零食,一股脑的塞到了嘴巴里。
“对不起。”安欣声音颤抖,他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他对李响是有愧疚感的,若一开始他就相信李响呢?
那李响是不是就会和他携手一起面对赵立东。
如果两个人的话,胜算变大,李响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些问题每一天都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不断逼问着自己,却又永远得不到答案。
“生前的时候我没能和你一起抓坏人,你死后我连你的清誉都保不住,我才是最没用的人……”
“你能发现赵立东有问题,难道就没有发现内部人员也有问题吗?”
他无时无刻不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着,不为李响痛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