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不愿意？”张宝发话。

村民窃窃私语，被赶出村子还是留下来抽死签？

“他妈的，老子先抽！”一个黝黑干瘪的瘦干老头站出来，一口浓痰在嗓子里呼噜呼噜作响：“死就死球了，能怎么样，好歹给后辈赚份家产！这个年纪这出了村子怎么活？”

只见老头把手伸进铁皮箱子，窸窸窣窣的在里面摸着，尽管老头说起来深明大义，到底是生死局，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头上蒙了一层汗珠，衬得脸更黑。

“老叔，你快点。”张宝没有同情，像催牲口一样催促着：“想想你儿子。”

被这么一点名，老头也不好再拖延，心一横随便扯出来一张纸甩在了桌子上。

“你替我看看，年纪大了眼睛不好。”老头梗着脖子对张宝说着。

众人都知道眼睛不好不过是推词，实际上是他害怕见证这个时刻。

纸团在桌子上皱巴巴的，向老头被攥紧的心脏。

可张宝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情绪，大咧咧的直接打开纸团展示给众人。

“生！”

“上面是生！”

老头拿着一张纸团兴奋的冲众人展示着。

“妈的，用了次机会！”

“老

而不死则为贼！就他妈应该让六十岁以上的人来抽！”

村民看见老头抽中生门并不兴奋，都在责怪他用了一次生的机会。

不过老头丝毫不在意，既然定了能活下来，他什么都顾不上。

“都他妈少磨磨唧唧的！你们也看清楚了，越在前面抽几率越大，到时候生被抽完了，只有死。”

张宝为了鼓舞大家，他自己直接伸手抽了一张出来，他咽了一口口水，把纸团打开，随后乐出声来。

“还是生！”

“妈的，又被用了一次！”

谁都不敢再耽误，都想排到前面，越靠前的机会，抽到生门的几率越大。

明明是赴死，却搞出了要参选的气势，甚至还因为排名问题大打出手。

几家欢喜几家忧，有人抽到生门，就必然有人会抽到死门。

字团上斗大的死字明晃晃的亮着，剩下没抽签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唯独张海泉脸色惨白。

“海泉叔，这也是命，村子没有亏待过你吧？你们家小楼盖的最高，市里省里来了多少次说是危楼要拆除，要不是我和村长带着村民守在村口，你能留下那房子吗？要不是靠着那点租金，你儿子能娶上媳妇

，现在你能有孙子？”

“村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也轮到你为村子付出点什么了，海泉叔你懂吧？”

听见张宝提到儿子孙子，张海泉也不敢在躲闪，只能咬着牙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