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没伤到好姐姐的爱车。
她的驾照是在掸邦考的国际驾照,回国后只需要考虑习惯问题,所以这一趟也没有叫代驾。
且她这一遭,也不太方便叫上其他人。
车子停下后,舒婉轻没急着下车。
她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取出,放在特制的腰带上,靴子里捆着的小刀也重新拔了一遍。
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的时候,舒婉轻推门下车。
四面环山,再往前开是连水泥路都没有的上坡,结实的黄土上还能看到车轮碾过的痕迹。
舒婉轻此刻只庆幸,她没有矫情推辞盛昭昭的好意。
否则来这一遭,怎么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山路就一条,车子开不进去。
舒婉轻警惕的目光扫视周围,朝着小路尽头的红砖瓦房走去。
“大小姐?”
从旁边田地里传来一声惊唤。
舒婉轻也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备状。
但在看清来人时,浑身的警惕顿时松懈大半。
她有些不置信,盯着从田地里走出来的人。
“林婶?”
和记忆里的女人模样有些不同。
面前这位头戴草帽,脚下踩着一双半旧的运动鞋,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短袖,皮肤黝黑的劳作女人,任舒婉轻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是当年在舒家照顾母亲的女佣。
是那位和人见面向来都西装革领的舒家老管家的妻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婶已经从田地里走出来,手里拎着把带泥土的锄头。
她走到舒婉轻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苍老的双眸里已经泛起泪光。
“原来是小小姐,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觉,竟然让我看到你的母亲。”
林婶手足无措。
像是要触碰一下舒婉轻,但因为自己身上的泥土又讪讪地落下。
相对比起来,舒婉轻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哪怕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她如今也和林婶有八年没见。
着实没有红眼的必要。
她想,如果此刻站在面前的是那位跟在外祖父身边管家,她或许还会滋生出几分莫名的情绪。
毕竟记忆里,那位风度翩翩的老管家,总会牵着她的手去找外祖父。
偶尔也会当一位慈善的长辈,安排她去赛马场疯玩,又或者是下一盘小孩才会玩的飞行器。
而不是像外祖父那个老古董,只爱玩象棋和围棋,偏偏还一颗子都不让她。
对于面前这位嫁给舒管家的林婶,舒婉轻对她的记忆就少很多。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管家的妻子,或许舒婉轻对她的印象和家里其他女佣没什么区别。
从思绪里收回,舒婉轻看了一眼周围。
“林婶,你怎么会住在这里?舒管家呢?”
当年外祖父离世后,舒管家在尽心替外祖父安排好葬礼事宜后,便带着妻子儿女离开了舒家。
舒婉轻那时虽然年幼,可也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舒管家走时,母亲还特地给他单独划了资产,足够普通人几代无忧。
哪怕是提高物质保准,坐吃山空也能保证三代不愁。
可如今……
烈日之下,舒婉轻看着周围一片田地,还有那一层高的红砖瓦房,实在想象不到这是舒管家和林婶住的地方。
林婶闻言,通红的双眸落下眼泪。
“小小姐啊,老舒他……和你外祖父一样,已经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