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我的明妃？”桑结上下打量着她，眼圈微红，青丝如黛，齿白无缝，表面上看也倒符和。

“嗯，只做你的，除了胸前红痣，我完全符合明妃的条件。”卓玛急切地解释着，生怕被桑结否定。

桑结恍然一笑，“哦，你是想取代夏雪莹？”

“不可以吗？你们不过是黑枕鹤遇上了鸿雁，要不了多久就会各自纷飞，我却可以在拉鲁湿地一直陪你。”

桑结沉吟片刻说，“你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些机缘。嗯，如果你能帮我搞到足够量的灌顶藏香，我想上师会同意的。”

“我可以从医院原料库房里搞到配药，再说服藏香的传承人帮我们熬制。”卓玛信心满满地说，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挽回桑结的感情更重要。

“说到做到哦！你知道旺增会长昨晚来拉萨了，这件事做好对你我都很重要，他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桑结的双手揽在卓玛的肩头，让她感到温暖中透着压力。

“你不是说旺增会长很和蔼吗？”

“和蔼可亲，那是在你讨得他欢心的时候，你要是有悖于他的嘱托，那就～你不妨去问问玛雅。”桑结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玛雅在这吗？”卓玛只是在她刚到拉萨时见过一面。

“就在最里面的那一间，你去安慰一下她也好，这里毕竟不是在佛洲，她没有朋友能够依靠。”卓玛有些许疑惑，玛雅的家境富贵与桑结家本来门当户对的，怎么到了国外两人关系竟疏远了？这让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情感又苏醒了。

敲开玛雅的房门，卓玛惊呆了，那个原本阳光精致的女子怎么变得一身邋遢。满头的云鬓似被旋风肆虐过，成了羊圈里堆满的冬储草料，眼角上残存着泪痕，把脸蛋上胡乱涂抹的妆容冲得沟壑纵横。身上裹的衬衣内襟上洒了咖啡，腰上横系着的邦典像个餐桌布，整个就像在牛圈里挤奶的笨拙小媳妇，只是雪白的腿裹在一对小马靴中，维持着她曾经的年少青春。

不等卓玛寒暄，玛雅就慌忙地把门在身后紧锁，好像害怕别人的蛮横闯入。

“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卓玛陪玛雅坐在床沿，关切的问。

“他们要让我付出代价，我追求的一切难道是错的吗？凭什么让我为他们信奉的一切做牺牲，我只是想拥有自由和爱。”玛雅低着头喃喃自语。

“他们，他们是谁？”卓玛不解地问。

“就是他们，送我到国外接受教育的那些人，先前让我自由的呼吸现在又给我套上枷锁的那些人。”玛雅就像一头被穿上鼻绳的小牦牛，满眼都是怨恨。

卓玛无奈的摇摇头，“好啦！你已经很幸运的了，能到国外去深造享受自由自在的校园生活，现在尽力回报也在情理之中呀！”

“但这种幸运是别人赐予的，要用难以启齿的伤痛害来偿还，你愿意接受吗？”玛雅双眼含泪地问。

“我愿意，只要让我成为幸运的宠儿，给我想要的。”卓玛笑了，似乎看见自己挽着桑结的手臂站在圣洁的湖岸上。

玛雅抹掉眼角的泪，试探地问：“你刚见到桑结了？”

“嗯，你知道我从小就仰慕他，想一辈子陪伴着他，就像一对金色的牦牛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卓玛小心翼翼地看了玛雅一眼，继续说：“自从你们被送到国外读书，我就知道美好的愿望就像草原上的雪迟早是要融化的。”

“夏天一过就会再下雪的，高中毕业以后我跟桑结对事儿的看法就不一样了，他很执着想做大事，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音乐、歌舞和聚会是我的最爱。”玛雅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中，笑意渐渐浮现在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