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冰和懒猫咪惊愕地愣在那里,他怎知有幅神迹之图,这可是三个小时前才从强白口中得到的鉴定结论呀。
“您怎么会知道神迹之图?”蘸冰憋不住说。
“我原本就知道,更何况中午时,那幅神迹图的照片曾在我的手上。”熏怒柏温和的说。
“照片?”蘸冰追问着。
“你们在进藏的路上遇到了利拉林巴,不是吗?”熏怒柏微笑着示意两人坐在旁边的蒲团上。
“您是说云游僧利拉林巴?”蘸冰问。
“我与强白、利拉林巴年轻时同为德格印经院的译师,色曲河谷是雀儿山下的一块风水宝地,我还记得那阳光从洞开的栏窗中倾泻下来,落在漆黑的墨盘和油亮的滚筒上,年轻的匠人扛着经版,在狭窄又密集的经阁间来回的跑,我们三个总在一起刻版,累了就透过敞开的窗户望望雀儿神山,德格就是我心中的香巴拉。”
蘸冰和懒猫咪都沉溺在如梦似幻的描述中。
“五十年前在藏经阁中发现了记载六世活佛为避难出走莲花湖圣地的古卷。”熏怒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觅藏经阁中残存的记忆。“古卷是活佛的经师钦哲的遗作,记录了藏历第十一绕迥之木鸡年也就是1705年西藏宫廷的种种变故,那一年拉藏汗的和硕特部攻入拉萨,第司·桑杰嘉措遇害,第六世活佛仓央嘉措被废黜,执献京师途中图谋加害。活佛依据神迹之图的指引,施展神通脱离险境,最终抵达莲花湖圣地。那图被钦哲带回为后人寻访之用。”
“我记得那最后一页上画着两个图案:嘛呢那廓尔和被放逐的蓝度母,而中午利拉林巴说:钦哲的嘛呢那廓尔就在你的手中。”
“您指的是这个经筒吗?”蘸冰从挎包中掏出经筒递给熏怒柏。
“我猜,你们一定是打开了转经筒,这可是五世活佛的法器,而后一直在经师钦哲,也就是德格八邦寺活佛的手中。”熏怒柏带着一丝遗憾的口气说。
蘸冰有点尴尬,“我们,不该那样做,是吗?”他等待着老者的谴责,那毕竟是三百多年的文物,但他又迫切地想知道神迹之图到底能让他发现什么?见熏怒柏并没有直接打开经筒,而是细细观量着上面独特的浮雕。就直入主题的提醒:“哦,那里面有张地图。”
熏怒柏在阴影中笑了笑说:“冥冥中自有定数,或许是经筒找到的你。但你要谨慎,万物都有他存在的价值,忽视了就要重新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