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前面车窗中撒出许多纸片,其中的一张随风贴在前窗上,仔细一看那上面还印着奔马和妖魔的图案,蘸冰忙问宗旺师傅那是什么。宗旺说:“那是路过的藏民在祭奠格萨尔王手下的一名骁勇大将夏巴,由于无暇停车就撒下印有战马在妖孽群中奔驰图案的纸片,据说这样也可以祛灾避难。但我们可以顺路去瞻仰一下这藏北的当雄八塔。”
果然前方的旷野中凸显出八座灰白的藏式佛塔,越野车转下左手的路基,停在塔边一座堆满经石的玛尼墙前,那是不带任何商业色彩线条朴素的刻石,每一块上都镌刻着祈祷者简捷而质朴的心声,而刻工以顽石为媒介让祈愿者的誓言得以永恒,以其超凡的笔触沟通了祈愿者与神之间的禁忌。
自从进入藏区后,远远近近的玛尼堆或像小山或像佛塔,多数堆石并无雕刻痕迹,而这里石板和卵石上却篆刻着图案和文字,环绕数米的围墙均由刻石相互依托而成,数百年风雨老朽者已沉入泥土,而转塔的藏民尤自不断的捧出新刻石,贡献在石墙上。
虔诚的懒猫眯从路边捡拾的石块可派不上用场了,就像个文盲闯入了作协笔会,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把石块搁在佛塔基座边,回头问道:“这里的玛尼堆好像不太一样。”
一位俨然长者的藏人一顿一句的说:“这是绵档俗称玛尼墙,普通石头堆起的叫夺崩,不一样的。”
蘸冰从地上拾起滚落的小块刻石,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泥土,小心的安放在玛尼墙上。
“你帮助一个迷失的灵魂重获阳光!”长者称赞着。
“上面雕刻的是祈福的文字吗?是梵文吗?”蘸冰借机问着。
“哦!是的,有些文字只有神灵和朵过匠人才通晓,他们是联络凡界的语言使者。”长者笑道,似乎在掩饰不懂梵文的尴尬。
“您一定也懂得梵文吧,看您就像学者,能给我们一些指点吗?”猫咪抢着问,她又在想那卷轴上的文字。
“我懂藏文但对梵文却是门外汉。”长者歉意地说。
“要是我们能读懂这沟通人神两界的梵文就好了。”蘸冰不禁略带遗憾的感叹道。
长者看出蘸冰的遗憾心情,探寻地问:“我叫普布在当雄乡政府工作,倒是认识些懂梵文的长者,你们是有什么需要解释的经文吗?”
“真让您猜到了,我们路上遇到一些奇事,还有些难懂的图画和梵文的注解,想向懂梵文的学者或僧侣请教呢。”懒猫咪不假思索地道出缘由。
“哦!来我们坐下慢慢说,或许我能帮你们。”他热情地邀俩人到家人野餐的地席旁坐下,他家的大嫂从背囊中取出奶酪、糕点和风干肉请客人和宗旺品尝。蘸冰简短的叙述了一下发现转经筒中卷轴的经过,普布对着阳光端详了一下经筒和卷轴,说:“前面不远有户雕刻世家,应该懂得上面的文字,咱们这就去拜访他。”
顺着普布手指的方向,远远确有一片低矮的石墙,如同另一座玛尼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