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芮安见一旁的蔚霞神色不对，把脸一沉，“蔚霞，你来说。”

蔚霞一怔，错愕之余忍不住看了看池影，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

“帝君，小仙不敢有所隐瞒。池影的仙髓，现在在雅闻师兄身上。”

“怪不得！”月芮安冷眉一拧，“是谁换的，你，还是岑茗？”

“是我。是我擅自使用禁术，不关我师父的事，还请帝君责罚！”

池影不想连累蔚霞，软声向月芮安求道：“师父，您别怪蔚霞。这件事是我的主意，是我让她换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月芮安气得握紧拳头，指尖嵌入掌心，“你以为我不敢吗？”

池影一顿，转而可怜巴巴地喊道：“师父，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吗？你这样子，让本君如何跟你死去的母亲交待？”

提到月映茹，月芮安鼻子骤然一酸，

“如何跟，师父交待……”

池影低下头，“徒儿不孝。只是如果帝君和母亲在天有灵，她们知道了，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呵！”月芮安侧了侧头，

“师父，您听我解释嘛！徒儿体质与旁人有异，我有妖丹护体，就算没有了仙髓，也不会怎么样。可是雅闻师兄的情况不一样，他当时命在旦夕，如果不换仙髓怕是无力回天。徒儿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什么叫‘不会怎么样’？”金承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影影，那可是仙髓啊！没了仙髓，你如何修行，如何成神？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不就是不能修仙了吗？”池影满不在乎地一笑，“不做神仙，做妖也一样逍遥自在。更何况我现在是妖尊，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妖尊？”

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在月芮安心底翻涌，“你可是月族公主，你做了妖尊，那月族怎么办？”

“月族有您，有雅闻师兄，有蔚霞和晴媛他们……”池影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月芮安瞪大了眼睛，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帝君，息怒。”一直沉默的陆青林缓缓开口，“我知道您是心疼小影，但是事已至此，再去追究也无济于事。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魔族的进攻，尽快结束这场战事。”

他俯下身靠近池影，温热的手掌笼住她的掌心，

“小影，你不用怕。仙也好，妖也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以后，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儿委屈。”

“对，你还有我们。”金承逸收起泪意，哽咽着说：“影影，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需要再一个人扛。”

月芮安无奈地叹了叹气，“等了结了无疾，本君再来收拾你。”

“谢谢师父。”池影松了一口气，不禁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她顿了一下，又说：“师父，还请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雅闻师兄。我不想他有什么负担。”

“……”月芮安没说话，只是直直地凝视着她。

“可以吗？”池影期待地看着她，

“嗯。”

“你们呢？可以替我保密吗？”池影又问陆青林和金承逸，

陆青林嘴唇翕动，斟酌了许久：“小影，这件事雅闻迟早都会知道的。与其瞒着他，不如早点告诉他。”

“那就等知道了再说吧。”池影有些委屈地看着陆青林，“总之，能瞒一时是一时。”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只考虑别人？难道就不会为自己多想一下吗！”金承逸气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