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人，说一口川味普通话，知道曾凡听得懂，就干脆直接说本地方言，一起练车的除了曾凡，还有一个长发女人、一个齐耳短发的女人。

长发女人二十多岁，名叫秦悦，据说大学刚毕业，在银行工作，普通话很标准；短发女人叫米玉红，看上去有四十来岁，戴着玉镯，金戒指，亮闪闪的项链，说一口纯粹本地方言，她的话也最多。

两个女人以前都没开过车，先坐在后排观看，曾凡说自己很熟，所以教练让他先练车，看看他的真实水平。

他们报名的都是手动挡小货车驾驶证，也就是c1驾照，练习车是一辆老式捷达，也是以后的考试车，曾凡在本源时空那次考驾照也是这种车，不过是更老的款式，基本的操作原理都差不多。

科目二以“桩考”为核心，包括倒车入库、侧方停车、坡道定点停车与起步，以及从S路、起伏路、直角转弯等七项中随机抽取一项选考，若桩考未通过需全部补考；若桩考通过但其他项目未过，补考剩余项目。

曾凡按照教练指示检查车辆轮胎，调整座椅，系好安全带等等，然后开始一档起步行驶，有没有驾驶经验当然瞒不过教练，一看他操作教练就放松了，指示了路线后就舒服的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再说话看他表现，后面两个女人小声说话一直没停。

车辆起步后是一段直路，几十米后才进入练习场地，先是一段三十几米的坡道，两侧有边缘线，临近坡顶的边上有专门的桩杆和地面白线，考试的时候停止在什么位置，什么样的操作步骤，都有严格要求，教练专门讲解一遍，然后才让他上坡操作。

练过考过当然知道，尽管一个在燕京，一个在四川，全国都是一套规则，这些规则在两个位面都差不多，车辆前保险杠准确停在线前面，车身与边缘线保持在三十厘米以内，随后拉手刹，挂空挡熄火，然后重新打火，挂挡，松手刹，缓缓松离合，稳稳的起步上坡，教练满意的点头称赞。

下坡之后，就是起伏路，直角转弯，S路行驶，全部二挡顺利通过，最后到达停车点，先是练习侧方停车，然后开出来到下一个地点练习倒车入库，教练没有讲解，曾凡全部一次成功，然后又开回练习场地入口。

“曾凡，你很不错，去后面吧，秦悦你到前面来练习！”一脸严肃的教练，难得露出笑容，和颜悦色道。

两个人下车互换位置，秦悦坐上驾驶位，听教练讲解，曾凡坐到了驾驶位后面位置，他格外灵敏的鼻子嗅到两种不同的香气。

一种是洗发水的薄荷味道，一种是某种香水的味道，曾凡对香味有了解，对于香水的味道了解却不多，好在两种味道都不是太浓烈。

“曾凡，你做啥子工作？”同坐后排的米玉红问道。

这时候车辆启动，猛地向前一窜，然后立刻停止，接着就熄火了，前排教练还没说话，秦悦先大叫一声，然后连声道歉。

不需要提醒，后排两个人赶忙系上了安全带，曾凡才顾得上回答：“我在一个补习学校当老师，教高三的物理和数学，大姐做什么的？”

“没得正经工作，家里开个小超市，混口饭吃！我看你刚才开的好轻松，有啥子窍门说说噻？”米玉红请教起开车技巧，她觉得自己未必有年轻的秦悦学得快。

车子终于启动，挂着一档缓慢前进，在教练的催促下，秦悦终于松开全部离合，速度稍微快了一点点，驶上了坡道。

“既不能太紧张，也不能太放松，没有别的诀窍，熟能生巧，多练习就行了！”曾凡觉得在一个车上练习也是缘分，通过感应能力暗中给两个人加点助力，缓解她们的紧张情绪。

操作技巧没多少，关键是通过反复练习转换成语言无法表述的经验，涉及到大脑生物层面的机制，反复练习就是为了强化记忆，让大脑内部神经元生成特定的突触连接网络，有的人天生反应灵敏，记忆能力强，这种网络在脑中已经有了雏形，学起来就快，有的人这方面能力比较弱，大脑内产生对应连接比较慢，学起来就很困难。

有了曾凡的暗中帮助，两个女人学习顺利许多，两个多小时练习时间，都已经学的像模像样了，前面的辅助项目不需要多练习了，主要后面的侧方停车和倒车入库还要多练。

曾凡只练习了三次，每次五六分钟就满分结束，教练都挑不出毛病，答应尽快安排他考试，让他离开了。

从驾校出来，看到门口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凯雷德，陈前进站在车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