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刚走,文熹渐渐觉得胃里不适,起初还以为是酒喝多了才会如此,可没过一会儿,文熹的肠肚里像是被烈火灼烧、肝肠寸断一般,疼痛不已,还来不及唤手下,便一口黑血吐在了温汤池中,倒在了汤池边,七窍生血而死。
文熹刚一死,埋伏在芍阴驿站四周的文博手下之兵便趁着夜色,冲入了半山城,将在半山城中享乐的文熹手下之兵尽数诛杀殆尽。
随着文熹与文拯的双双殒命,整个南耀国内都没有了文博的对手,文博也顺利登上了南耀的帝位,并将叔父文熹一家老老少少关入了水牢中,除了几个貌美的堂姊妹,其余的没过多久尽数被文博处死,几个堂姊妹被文博充入了后宫,由着文博淫辱。
登上帝位的文博也更加横行无阻,整个南耀都成了文博的玩物,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庶百姓,都由着文博蹂躏取乐,因为文博重兵在握,也没有人敢违抗其心意者。
就这样过了三年,文博身边的一个嫔妃受不了文博的残忍,趁着文博熟睡之时,用铜炉将文博击杀,结束了文博的胡作非为。
可是文博死后,膝下的几个儿子还小,宗室之中略有才能得人也都被文博借故处死,一场闹剧才刚刚落幕,另一场更荒诞的闹剧又在历经沧桑的神丘城中登场了。
文博的死讯传回了京城,这一日正好是伶魁之子——元昭明的三岁生日,双鲤这一日下了早朝,也带着自己的女儿琼宵来东海王府,为元昭明过寿辰,足足闹了一整日,到了晚间众位宾客都散了,双鲤这才神情肃穆地对伶魁说道,
“我有一事曾对你明说,只因今日是昭明的生日,不想因这样的事扫了大伙儿的兴致,可是不说,又对不住你,毕竟他也是你的长兄。”
伶魁听了满脑子疑惑,便急着问道,“夫人这话何意?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我的长兄?从他弑父篡位的那一日起,就已经不是我的长兄了,而是我的杀父仇人,他又惹出了事来,让夫人这般为难?”
“他死了。”
“什么?为何会这般突然?”
“他暴死于床笫之间,是被妾室用黄铜香炉击杀的。”
伶魁停听了,心中不但没有欣喜,反而觉得阵阵悲凉,咬着牙说道,“多行不义的,必有如此下场。只是太子未立,这南耀帝统又该由何人来承继呢?”
“听说……他的宠妃妙篆夫人勾结朝臣,已经扶立了她的儿子文安腾登位。”
“安腾不过三岁,又有些痴傻,如何能统御朝臣呢?”
“因此这南耀国的大权都落在了他母亲妙篆夫人的身上,这妙篆夫人你也认得,正是……”双鲤支支吾吾地说道。
伶魁略显尴尬地说道,“我知道,是我叔父的女儿,是我的堂妹。可是她年纪轻轻,当真能统御得了这偌大的南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