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灰败,却没有认错的意思,零一心寒到了极致,他不明白漫长岁月中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让劲蛮族的核心机密断档没有留存下来。更加不知道后人为什么要听信谗言,做出种种恶事。
眼见气氛僵持,营长硬着头皮出来缓和:“您先别动怒,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咱们先去取石,保佑我族顺利渡过这一关。”
“哼,回头再跟你算账!”零一冷哼一声,带着狸奴拂袖而去。
待他一走,营长将五长老扶起来,出言安慰道:“长老,您也别生气,您做的事情只是一时不被理解而已,以后大家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对此,五长老只能叹息一声。大姐有诸多秘密瞒着她,当初族长就义时,她便是被排挤在外的那一个。明面上整个种族的管理交到了她手上,实际上核心的机密她一点也沾不上边,就比如灵珠孕育先祖出世这种事,她只知其表。
另一边,葵桑带着玉致远离了此地后才将人放出来疗伤。他摸了摸玉致筋骨,忍不住感叹被那样厉害的法器打伤,竟也能保性命无碍,可见主的力量有多可怕。而且,她断裂的筋骨和血肉此时已经逐渐恢复,这就十分恐怖了,被尊者之躯所伤,还能这样快速的恢复自身,看来圣使的来历也非同一般。
想到她被正道修士打为邪魔,逼出太清道宫一事,葵桑玩味的笑了。
他取出几枚上好的灵丹喂给玉致服下,随即就静静在一旁打坐等待对方清醒。
过了两三个时辰以后,玉致体内的伤势已经好转的七七八八,她在一阵剧痛中逐渐清醒,睁开眼睛时,入目的便是一把闪耀着光芒的纸伞。她先是一愣,然后偏过头看向一边,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男子席地而坐,正带着笑意看她。
玉致猛地坐起来,防备的看着此人,这人戴着蛇鳞面具,她瞬间明白了此人身份。
“葵桑?”她试探性地喊道。
“正是在下,圣使真是好眼力。”葵桑爽快的应下了。
玉致的心猛地下坠,她早该清楚的,求长生不会放过她,让她一个人离开。葵桑不知道跟了她多久,也许从她离开时对方就一直跟着,所以才能精准无误的在她遇到危险时出手把她救下来。
想到这里,玉致第一次主动激活那片蛇鳞,来自上位者的威压瞬间镇的葵桑动弹不得。混天剑凭空出现架在了葵桑脖子上,玉致轻巧跳跃至他背后,手掌按在了命门处。
“跟了我多久?”
葵桑被蛇鳞的力量压制,额头上的鳞片自动显露出来,他脸上的面具此刻就如真实生长在皮肤上的一样,一片片鳞片消退下去,露出了面容。
玉致看到这张脸先是一愣,随即手上的动作轻了些,她不等对方回答,便自顾自说道:“你不是葵桑。”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倒是让葵桑好奇了:“明明一模一样,你又怎么确定我不是葵桑?”
玉致没回答,在苦道会和她相处过一段时日的葵桑不是这样的,最明显的就是此人身上没有女气,狸奴先前一直吐槽葵桑不男不女阴损怪异,但就现在来说,他并没有这些特质。最最明显的就是眼神不一样,此人看她,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不免反感,当即就伤了此人命门:“说,你到底是谁,跟了我多久?”
“我就是葵桑,圣使多虑了。”
“葵桑从不会叫我圣使。”玉致笑了,手上却更加用力,很快她就看见对方脸色变了,体内灵力运转也有了躁动痕迹。
“那是我失误了。”男人果断承认自己失误,随后回答了玉致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圣使不必忧虑,在下也是昨日里才找到您,您的行踪隐秘,又有主的意志在,没有人能够追踪到您的行踪。”
见玉致不说话,男人再次说道:“您拥有最高等级的蛇鳞,应该知道所有在您之下的存在对您都不会有任何威胁,您随时可以抹杀掉我。”
“那就信你一次,不过在我饶你一命之前,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玉致松开了他的命门,但却没有解开蛇鳞的压制。
“我就是葵桑,只不过不是您之前相处过的葵桑。”
玉致皱眉:“此言何解?”
“想必您应该早就猜到苦道会有诸多教徒隐姓埋名在正道教派中修行了吧?当然在下也不例外。”葵桑一边说,一边调整位置,斜斜的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但是教派规矩严格,探查无处不在,为了我们的安全,所以主赐予我们最独特的神力,让我们逃过各种探测。”
玉致越听越是心寒,苦道会派教众潜伏一事这一年多并没有瞒着她,反而葵桑还说过许多次,就比如他们在太清道宫安插了人,又或是派遣什么样的强者去暗杀谁这样的事情他都会说。
只不过葵桑从不说这些人的身份,是男是女,有什么特长或是什么时候被安插进去的,因为那些都属于机密,他不可能知道。可此时这个葵桑,说出了许多她不曾知道过的秘密。
她问:“什么神力?”
“就是一体纳双魂。”葵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您之前遇到的葵桑,当然也是我,或者说是我这具身体。只不过里面的芯子不同,那是我的妹妹,现在嘛...才是我。”
玉致心神一震,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一体纳双魂这样神奇的事情,难怪狸奴之前总说葵桑明明是个男子,却总是女里女气的,别扭不已,原来那竟是女子。
“我和妹妹分工不同,任务也不同。她负责处理会中的任务和事情,我负责外界行走和正道修行。这样一来,不论是谁也查不出这具身体里的秘密。”
男子身躯,却是女子神态气质,明明是邪教徒,却浑身清正气息,原来如此!
玉致想通一切,忍不住冷笑一声:“您们还真是处心积虑,就是不知道做这些所谋求的东西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