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说道:“江兄这份深情,令人钦佩。
我听闻李牧之前辈或许到过仙山,那里说不定就有关于不死草的线索。”
江川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也坚信,终有一日,我定能踏上仙山,寻得李牧之前辈,完成对山鬼的承诺。”
二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到了后半夜。
寒风愈发刺骨,吹在身上,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江川站起身来,拍了拍慕辰的肩膀,说道:“慕兄,时候不早了,今日便先到此为止,改日我们再开怀畅饮。”
慕辰也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好,江兄,你一路小心。”
江川与慕辰告别后,沿着街道缓缓朝着谢玄租下的庭院走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还在回想着与慕辰的对话。当他走到庭院门口时,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打铁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川面上一喜,以为是师傅谢玄回来了。他急忙上前,伸手推开院门。
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谢玄那熟悉的身影,而是陶弘景。
陶弘景,这位身形魁梧的老铸剑师,正站在院子中间,手中握着一把铁锤,身旁的火炉中,火苗正熊熊燃烧。
陶弘景听到院门声响,转过头看到江川有些吃惊。
而江川,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陶弘景的目光突然落在江川的怀中。
江川怀中,青鳞正不安地挣扎着。
陶弘景神色一凛,一步上前,伸手便从江川怀中掏出了青鳞。
青鳞在陶弘景手中拼命挣扎,发出“吱吱”的叫声。
陶弘景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他震惊地发现,这青鳞虽然只有彼岸境的修为,却能化形,这意味着它身负青龙血脉。
“这……这怎么可能”陶弘景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江川心中也是一惊。
他没想到,陶弘景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青鳞的不凡。
他上前一步,说道:“陶前辈,这青鳞……”
陶弘景却没有理会江川,他的看着青鳞,口中不停地说道:“青龙血脉,竟然是青龙血脉,这可是上古神兽的血脉啊!”
过了好一会,陶弘景才回过神来。他看向江川,震惊问道:“江川,你这青鳞是从何处得来的”
江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与青鳞相遇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陶弘景不住地点头。他心中暗自惊叹,这江川的机缘,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陶弘景又将目光落在江川身上。他仔细打量着江川,越看越是震惊。
一个月不见,江川已从半步彼岸突破至知微境,且窍穴期圆满,即将踏入紫府期。这修炼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江川,你这一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陶弘景忍不住问道。
江川笑了笑,说道:“陶前辈,不过是些机缘巧合罢了。”
陶弘景心中明白,这其中定有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他也知道,江川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他意识到,江川的潜力巨大,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九州新的剑仙。
如果他能将江川带回天柱山,自己或许能在三十年内培养出一位陆地神仙,从而让北境道门力压中州,成为九州道门的正统。
想到这里,陶弘景后悔当初没有答应谢玄,将江川带回天柱山。
“江川啊,你看你如今修为提升如此之快,想必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陶弘景虽然比不上你师傅谢玄,但在这道术一道上,也颇有造诣。
你若拜我为师,我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陶弘景一脸诚恳地说道。
江川对陶弘景并没有什么恶感,但他心中早已认定谢玄为自己的师傅,又怎会轻易再拜他人为师。
“陶前辈,多谢您的好意。但我早已拜谢玄师傅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能再拜他人为师。”江川拒绝说道。
陶弘景心中有些失望。但他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继续说道:“江川,你莫要着急拒绝。我并非要你忘却谢玄,只是做你的‘二师傅’。
你便可以学到更多的本领,对你的修行,定有莫大的好处。”
江川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陶前辈,真的很抱歉,我心意已决。”说罢,他伸手从陶弘景手中接过青鳞,转身便要离开。
陶弘景急忙上前一步,拦住江川,说道:“江川,你再考虑考虑。我陶弘景的本事,你日后定会知晓。”
江川停下脚步,看着陶弘景,说道:“陶前辈,我相信您的本事。但我与师傅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我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还望您能够理解。”
陶弘景看着江川,沉默了片刻。自己今日是无法说服江川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江川,你若日后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江川点了点头,说道:“多谢陶前辈。”说罢,他绕过陶弘景,走出了庭院。
陶弘景望着江川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想要说服江川,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赵盾独自坐在营帐之中,周遭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帐壁之上。
他身子斜靠在榻上,手中的书卷早已滑落一旁,双眼盯着那跳跃的火苗,思绪却飘向了白日里与厉天行的那场对话。
白日里,厉天行站在他面前,神色冷峻,话语字字戳心。
“赵盾,你可知那谢玄的真面目他为了争夺剑皇之位,竟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小师妹陈蒹葭。
当时,那场景惨不忍睹,陈蒹葭毫无防备,被他一剑穿心。
可怜那二师兄段天涯,与陈蒹葭情谊深厚,眼见此景,道心破碎,在剑皇名位之争中也因此败北。段天涯自此怀恨在心,毅然创立剑阁,一心只为给小师妹报仇,誓要亲手斩杀谢玄。”
厉天行一边说着,一边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双手时而握拳,仿佛在为那逝去的无辜生命愤慨。
赵盾听闻,身子不自觉地坐直了些,追问道:“此话当真这等事,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