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掉的”
“刚刚。”
和爸爸说几句,忽然邓子棋拿着果冻说一声,“还吃不吃啦爸爸回来就这么快跑到爸爸那去”
“吃。”
跑到爸爸这里,禾禾又去向妈妈那边,张着嘴被妈妈喂着东西。
“说最爱谁。”
“最爱妈妈。”
“超级爱谁”
眼珠子微微往爸爸那一撇,撇完回来,禾禾回答一声,“超级爱妈妈。”
尽管说的是爱妈妈。
邓子棋拿着东西却破防了,“你说就说,干嘛看你爸爸那边,你眼睛看哪呢有这么爱爸爸,给你吃的都控不住你”
“我爱妈妈的。”
见妈妈着急了,禾禾立刻哄一声,生怕妈妈不给吃了。
郭启林在旁边一本正经道:“小孩子可不能说谎啊,说最爱谁。”
邓子棋:“是啊,说最爱谁”
爸妈一块儿问。
小丫头为难了,目光瞅了瞅果冻,就吃一个果冻没想到会有这么难的题,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得出一个答案。
“都爱,都超级爱。”
答案出来,邓子棋不计较了,继续给她喂。
“等下次她小姨在的时候,我再问,看她怎么说。”
“得嘞,别为难她了。”
郭启林回家休息一会儿,顺便去书房再拿起系统给的电视剧剧本。
原本打算下半年就拍,如今栾哥要过来,恐怕今年一年都未必能拍上。
因为栾哥要是过来,那么相声大办的程度远不止目前的安排了。
他见过德芸社的辉煌,所以一定会把汇林社干到超过德芸社的辉煌才行,这样才不算是辜负这么多人跟着自己。
只是挺替栾哥为难。
换做是自己恐怕真没那么勇气说出口。
他为什么有勇气退社,是因为家里就那样,只是一个客人,待和不待都无所谓。
栾哥不一样,师父师娘对他是十分好的。
“算了,看明天情况吧。”
一晚上过去,来到第二天。
郭启林继续忙碌自己的,包括去见面一些节目组和导演去怎么打造一个好的节目。
而栾芸萍便打算和师父师娘见面,直接了当说出事情。
好巧不巧的是。
今天德芸华服订单太多,王慧去实体店看看去了,郭得刚则去学校传习社亲自教授一些相声的概念或者理念。
这不得不让他跟着一块儿。
在当初传习社还只是传习社,是德芸社自己找人弄的一个学习地方。
后来才跟学校合作的一个东西,能毕业能拿到文凭。
但学的东西就不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越后出来的学员越不会什么,好多老先生都已经离开或者不能再教课。
“师父现在在上课吗”
“是啊,才刚上十几分钟。”
杨鹤同现在不仅是演出部副总还是传习社的主任,一直帮着高风管理。
“行,我等等吧。”
郭得刚在教室里教课,他教课自然不可能按照一般流程来教,他过来大多会挑比较少的说,比如白沙撒字之类。
退休的他,越来越想把这些捡起来让孩子们学学了。
奈何教还不好教,真正厉害的老先生已经走了。
他只能让孩子们做一个了解,往后再自己跟着会的老师慢慢练。
不一会儿,一堂课结束,
刚结束,他便瞧见了自己的爱徒,脸上带笑,“挺难得吧,我讲这段。”
“是啊,现在会的太少了。”栾芸萍回应着话语,他很喜欢待在师父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
可惜今天必须说明。
不然自己一直固守在德芸,反而是毁了德芸社这个传承,让人心不能聚集在一块儿。
“师父,去办公室吧,我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聊聊。”
“行啊,走吧。”
郭得刚并不知道,以为是他想改革什么制度。
等到坐下,整个办公室没一个人时,问一下。
“什么事情”
“我还是先给您沏杯茶吧。”
在节骨眼上,栾芸萍犹豫了一下,给师父沏一杯热茶。
仅仅这样一个动作,当师父本来不错的心情变化了。
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不可能把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楞孩子,弄成这样。
茶泡好了。
栾芸萍看着茶水的热气,缓缓道:“师父,之前我和大林说好了,打算过去他那边,我看着差不多了。”
就一句话,没有什么铺垫,直接告诉出来。
郭得刚整个人却断掉了血脉一般,浑身上下凉掉了半截。
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按理来说他上了岁数,情绪什么的很少被波动,尤其最近几年,心已经放得很快。
可爱徒亲自跟他说要离开德芸社了。
心里也跟落入冰窖一般。
因为这自己爱徒啊。
让他走都没有走的爱徒,哪怕到老儿子不在身边他都会在身边的爱徒,如今突然说要走,心里的情绪瞬间泛滥成灾。
但这是心里,实际表情在外人看来还是没太多变化,顶多是稍微楞住了半分。
而仅仅半分愣住,栾芸萍一样的五味杂陈,师父师娘如父母,谁又会故意在父母的伤口上撒盐。
奈何没办法了。
德芸社的未来放在师父的小儿子身上不可能,他强迫自己待都待不下去。
“唉~好好说说吧。”
良久,郭得刚说一声,想要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不可能陡然要走的,里面定有事情。
“您让我捋一捋。”
栾芸萍沉下一颗心,不做掩饰的想把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理历程告诉师父。
面对师父,他不能隐藏。
可是从什么地方说起,就太难了,最后决定干脆从大林退社时候说。
那是所有弟子心情变化的瞬间,也是他变化的瞬间。
于是开口道。
“师父,您知道大林退社多少年了吗”
“……”
郭得刚眨了眨眼睛,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不清楚,总感觉像是过了我半辈子一样,我想他回来看看我啊,我很想他。”
“我们也希望他回来,可是回不来了。最开始我想走的想法没那么浓烈,只是遇到一些事情,我跟您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