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燕王朝地界儿开山立宗,要上报朝廷、立册朝贡、专人驻守……还要本大人亲自出马,见面就打了我的人。”
一步三喘,肥肉悠悠乱颤,一双豆豆眼盯着大师兄,上下来回打量,恶意满满。
“修道者还敢对平头百姓出手,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灵溪真人挥袖拱手施礼,宽大的袖子阻断了大蛤蟆的视线。
灵溪真人正要开口硬刚,“大人……”
幸好礼殿的长老来了。
“哎呀,是郝大人亲自登门!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快快,礼殿已备下上好席面,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大蛤蟆眉毛一挑,没打算给面子:“你是?”
礼殿长老不以为意,笑的更是见眉不见眼。
“小老儿有幸在都城见过郝大人的容光,那阵势和威风小老儿铭记至今啊,我在都城还得了上好的绿董酒……”
“是那个上千种的灵药秘药酿制而成的绿董酒?闻一闻可消百病,喝一口可增寿十年的绿董酒?”
“正是呢,大人这边请……”
礼殿长老笑脸堆起老褶子,又舍了世间少有绿董酒,才暂时忽悠住了这个郝大人。
灵溪真人松了口气,怒气渐消,大师兄还是气鼓鼓的暴走状态。
小弟子们也愤愤不平,吵吵嚷嚷对车。
“大道至艰,诸君共勉才是!”
灵溪真人和大师兄站一起,威力加倍,小弟子们束手正容,收了张狂模样。
聂阳站在弟子中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眉头越柠越紧。
大燕王朝吃朝贡是不成文的规矩,国土内大大小小小的宗门都无一例外。
只是仙门到底是方外之地,说不准哪天谁就会有逆天机缘,因此来往都会留一线,不会这么目中无人。
唉,说到底是玄清宗实力太弱,不够看啊。
灵溪真人站在山门前,脸上满是化不开的忧愁。
“唉,徒儿啊,你的破月秘法又精进了?”
“是。”
大师兄憨笑着有些自豪,像只等夸奖的大比特。
灵溪真人长眉一抖,看着自家的好大徒弟,吞下要出口的责骂,昧着良心硬夸。
“徒儿用心了,勿忘勤勉,为师另有要事,你且去吧。”
大师兄心满意足,乖乖的去修行了。
身长足有九尺的肌肉大汉一步一颠儿,颠儿的地动山摇。
打发走傻大徒弟,灵溪真人扶着额头,去了礼殿方向。
壮汉卖萌甩马尾,聂阳看的眼睛疼,还是放心不下来者不善的那位肥蛤蟆郝大人,跟着灵溪真人也去了礼殿。
老远就听见礼殿长老的笑声,透着一丝故作爽朗的尴尬。
礼殿里灯火通明,歌舞声平,推杯换盏间,一股醉人心脾的酒香弥漫开来。
躲在柱后,眼馋也喝不上,隔空深吸一口气,聂阳只觉得通体舒泰,疲乏尽去。
“这绿董酒看来真是个好东西……”
怀里的胖次探头探脑,鼻子一动一动,闻的忘我,聂阳忙着听墙角没注意到。
灵溪真人进殿后,肥蛤蟆郝大人脸一僵,有些冷场,礼殿长老笑的更大声了。
等了片刻,除了尴尬以外,没见有什么异动。
聂阳准备打道回府,刚一抬脚,差点儿踩到胖次。
“你怎么出来了!”
胖次已经醉倒成了一团,四爪朝天鼾声轰轰。
扫视一圈,只有庭院里养的仙鹤吓得埋头躲在翅膀里瑟瑟发抖。
趁还没人发现,聂阳一把捞起醉酒的胖次往自己的洞府狂奔。
刚进灵溪峰,迎面撞上了刚从戒训堂领罚回来的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