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份就地储存起来,作为领地城邑的日常修缮和维持所费;还有都府派遣协助代管的官吏衣粮。直到朝廷做出裁决,或是指定新的藩主,或是委派官员前来,将其变成新的州县;再悉数移交相应的结余。n
而另外两家藩领,因为主家出逃而地方相对保持完好的缘故;除了原本藩主的居城,由都府派遣官吏和士兵,进行监管和镇压之外,其余地方暂且由投诚的家臣、藩士,继续维持现状,进行有限的内部自治。n
而作为参战的当事人兼第三方,濛池国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好处;但也以协助建立牧监为由,在大宛都督府内驻扎了部分人马。至于奉命新设立的牧监,将囊括大宛都督府内七个城傍/藩部,命名为楚河监。n
而第一任的牧监人选,自然就是始终愁眉不展的朝廷使臣,翰林馆学士温宪了……当然了,其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商榷和计议;就轮到江畋麾下,那些文职僚属发挥作用的时候;倒是那位少女国主主动相邀。n
说是想要获得更多的引导和指教;江畋当然多少明白,她的那点意图和小心思,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等到洁梅病愈自霍山道归来之后,就由她接替卫老夫人,承当起玄雀营及其相关的职事。n
紧接着,江畋就要迎来,在外域度过的第一个冬天;这时候,已经随着甲人一起深入到,冰雪覆盖的湿地水泽内部,探索最后一点残迹的侦察小队;也发现了破损遗弃的船只,以及经过啃噬剩下的破碎骸骨。n
这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雷翥海,又称大西海(相对青海湖而言)、咸海的岸边;这里也是大唐岭西的大宛都督府,与大夏东陲火寻道/花砬子模行省的天然分野;药杀水与乌浒水两大河蜿蜒千里汇流于此。n
因此,自古以来水草丰茂而河流纵横。故而在咸海西北面的对岸,既是大夏的上图兰州,也是大夏国最东端的官牧监分支之一,人称下图兰监的大片湿地沼泽;也是独立于火寻道/花拉子模行省的王庄国苑。n
下一刻,江畋回想的思绪,就再度被近在咫尺,耳鬓厮磨的感触,给重新拉了回来;不由伸出手指挑起她,犹自残留着晶莹的无暇玉容道:“月奴,难道昨夜里,还折腾的不够么;这一大早又来撩拨我了。”n
“自然是……远远不够的。”,她却时欲拒还迎、娇羞无限的,轻轻咬着唇儿,微微的缠声道:“这些年来,妾身与郎君总是难得相聚,偶尔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互诉衷情尚且不足,却又怎当得日夜相思之苦。”n
没错,她就是沈莘,京兆富平里的名门沈氏之女,也是如今东海公室的世子妃;经过了蓬莱之墟的事件之后,江畋留在本地支持局面的替身和代言人。这一次隔空传念,将江畋召唤到夷州来,自然是别有缘故。n
首先是,作为东海公室的主家,也是大名鼎鼎的一门三家之一,南海公室已经发出了照会,邀请当代公室之主前往广州,参与四大公室十年一期的共同祭祀;并且,作为使者的宗族成员之一,已渡海抵达夷州。n
其次是,来自上、下新洲/北俱芦洲的巡洄船团,也到了五年一轮的大观礼之期。届时,来自新洲/北俱芦洲的诸侯外藩云集,同样需要身为公室之主的通海公,或是世子出面主持相应仪式,才能北上入京朝拜。n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事情,曾经被不肖子所坑害,奄奄然缠绵病榻有年的通海公;只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或者说这个月了。因此,在各种未雨绸缪之下,同样需要江畋这个,正牌又不那么正牌的世子出面。n
毕竟,沈莘作为世子的替身和代理,平日里以养病和修行为由,偶尔露面一二就能维持现状。但在通海公的风光大葬和各方吊唁,以及后续的世子继位,朝廷认证和册封仪式上,就很难毫无破绽的扮演下去了。n
当然了,这对于顺手夺取和顶替了原来那位,恶贯满盈的世子身份的江畋,以及相关的同谋和协同人等,同样也是一个莫大的危机和挑战。毕竟,当年的通海公是仰仗“尧舜太后”的余泽,才得以继承了公室。n
而他本身虽然子嗣凋零,但在同辈当中却是有不少叔伯兄弟,甚至是支系发达的各房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