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回头，苏卿也闻到了熟悉的木质沉香味道。

苏卿冷道：“顾霆彦，放开。”

顾霆彦抱着她，不愿意松开。

反而把环抱着她的手勒得更紧了一些，“卿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那片星空……”

在警局，顾霆彦听见苏卿每周都会去看星星的时候，心情就颇为复杂。

两人都无法忘记当年顾霆彦送过的那片星空。

那三颗以他们三个为命名的星星。

苏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猛地朝着身后一挥手，“顾霆彦，够了！我们结束了！”

“你还有脸跟我说那件事？我提起都觉得恶心！”

“所谓的一家三口，不过是由你甜言蜜语构建出来的谎言罢了。我和你已经离婚了，而顾子轩只是你的孩子，从来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手肘坚硬，重重地撞到顾霆彦的胸膛上。

顾霆彦闷哼一声。

伤口处传来的疼痛令他几乎不能呼吸。

但苏卿说出来的绝情话语更令他心脏处传来绵密的疼痛感。

“卿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近乎卑微地说出这句话。

苏卿斜睨他一眼。

真稀奇。

有朝一日，她居然也能从矜贵非常的顾霆彦脸上看见这样痛苦的表情。

可她早已不是那个爱他爱到深沉的苏卿了。

这份感情，在过去的折磨中，早已消磨得啥也不剩了。

“顾霆彦，我们已经结束了。而我，从不会想着和你再开始。”

说完，苏卿觉得没必要再无意义地纠缠下去。

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响。

一回头，顾霆彦已倒在地上。

白色衬衫上印着血痕。

苏卿瞳孔骤缩！

……

“还好送来得及时。”

护士给顾霆彦包扎完，跟苏卿交代，“您丈夫伤口裂开，失血过多，疼痛加上他这段时间缺乏充足的睡眠，所以昏迷过去了。”

“谢谢您。”

苏卿说着，没去纠正护士的说法。

低头看着顾霆彦棱角分明的脸庞，她心绪难免有几分复杂。

缺乏睡眠？

是因为傅川说的心理疾病吗？

苏卿摇摇头，不去想这么多。

她准备打电话给苏云，让她来照顾。

刚拿起手机准备转身出去，身后却突然传来动静，“水，我要喝水……”

苏卿动作一顿。

他身上的伤总归是因为她刚才的举动造成的。

苏卿还是去旁边倒了一杯温开水，并扶起顾霆彦的身体，让他靠在床边。

“喏。”

苏卿把水杯递给他。

顾霆彦知道她的意思，自己端过来喝了。

“卿卿。”

他嘴唇苍白如纸，“我不求我们能够重新开始，但是，你能不能多陪陪我？考虑我之前的提议？”

“我不能答应。”苏卿冷道。

“为什么？”

是因为白磷吗？

顾霆彦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白磷的脸，但没有说话。

这是横亘在他们当中的当中隔阂。

不能再提起。

“既然你想谈，顾霆彦，我们就摊开来说。”苏卿环抱着手臂，淡淡道：“第一，我不相信你无法对付苏云。”

“第二，我对你已经没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