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义务没心情去惯着他们,有力的女声从会场四周的音响传来,“这一杯酒,我只敬自己被诬陷的几年岁月。莫急,待会谁要跪还说不定呢。台上的孟先生,我的七宗罪是不是你写的?”
孟子义被温乔这一提醒,忘记了他要求喝酒的环节前是有一大段细诉温乔七宗罪的台词,只是刚刚被温乔打断忘记了。忘记就忘记吧,反正一大段他背了好几次都没有背出来,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的脑子就发昏。
孟子义想来个即兴版本,温乔比他快一步开口,“不管是不是你写的,我们现在就来好好说一下这七宗罪。我这个人在过去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别人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已经遇到一次了,我很不爽,所以现在要把屎盆子扣回去。”
“我没记错的话,七宗罪的第一条是故意杀人。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已经委派律师提出翻案诉讼。遗憾地告诉你,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另外,你在网上发表的内容,我会在翻案的同时,委托我的律师团队给一封律师函给孟先生,你可能面临高额的赔偿金额,毕竟我的辩护律师是常胜将军。”
“还有,色诱加薪?究竟是我色诱还是你父亲骚扰下属,这一点孟先生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虽然他顶着父亲的头衔,但是他的咸猪手可是伸到以前很多女同事的裙子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不择手段去伤害别人?这句话,一直刻印在温乔心里,是当年商场那份工作的店长告诉她的。区长一直以升职加薪来要挟店长,每次巡店都会把店长拉到仓库里
在温乔面试成功的时候,店长有单独跟温乔私聊,劝她放弃这份工作,告诉她区长手脚不干净。而温乔当时找不到工作,特别是找不到离家近但薪水还说得过去的工作,便让店长放心,自己会三脚猫功夫。区长果然把目标转向温乔,只是温乔在店长说了之后留心起来,没让他得逞。
孟子义心底咯噔一下,他当然自己父亲的那些腌臜事,而且他们父子同行。
徐泉恬瞥一眼已经弯下腰的孟子,心里冷哼一声,这样就被唬住。她稳住让人见犹怜的面容,“温乔你口说无凭,你不要把脏水泼到受害者家属身上,他的父亲被杀害还不够惨吗?温乔你还要控告他的父亲污名吗?”
温乔挑眉,“这位孟先生,你还是你父亲请了徐医生做你的辩护律师?抑或是说,七宗罪的文章是徐医生写的?全场最急着给这位孟先生和他的父亲脱罪的人,就是你啊,徐医生。”
声音中满是嘲讽和不屑,温乔看向徐泉恬的目光,特像是森林里饿极亟待猎杀觅食的狼。郝浔安低头在温乔的耳边,唇瓣擦着粉红的耳廓,低语几句。”
徐泉恬被她盯着有些发毛,赶忙道:“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温乔不冷不热地继续道,“虽然政策上鼓励基层医务人员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通过兼职兼薪获取报酬,但是我猜徐医生你也不可能考法律职业资格证。既然你不是孟子义和他父亲的辩护律师,徐医生你还是站到旁边去,我怕我误伤你。”
温乔收回视线,看向有些蔫的孟子义,“孟先生,把精神气抬起来,七宗罪没有说完呢。没看你昨天写的文章,我都不知道外界原来是这样看待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关系。想跟你和所有看过七宗罪文章的人说,不用太羡慕郎才女貌。我和我丈夫,情比金坚,是你们羡慕不来的。”
郝浔安握住温乔的手,把麦克风稍微往自己这边拉一点,现场响起低醇的男声,“假如世界上能有什么东西分离我和我的妻子,那就是地球光速撞向太阳的那天。”
冰川说情话了,好冷。
傅扬白眼都翻上天,厉执潇只是轻笑一声。其他人难掩诧色,毕竟头次听到郝浔安37°嘴巴里说的终于不是温度零下的话语。
秦夭夭和徐泉恬,笑容一寸寸变僵。
温乔在郝浔安说完,唇角上扬,有被取悦到。在郝浔安还她麦克风的时候,温乔特意用尾指勾了勾郝浔安的手,就看到某人的耳根处泛红。
温乔侧头,眼皮一挑,“孟先生,还需要质疑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吗?你这样造谣我们夫妻感情不和,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暗恋喜欢我老公。”
孟子义深深地垂下头,他的眼睛躲在横肉互挤的缝的背后打量徐泉恬和温乔一行人。虽然徐泉恬给了自己30万还填了赌场的债,虽然他不知道温乔老公和另一个男人什么来头,但是温乔身后的傅扬,他是在电视上见过好几次的。赌场上线的老大,有一次吃官司,对方辩护律师就是傅扬手下的人,老大被强制执行5000万的赔偿和罚款。
假如温乔那婆娘真找傅扬告自己赔偿,赔不起是不是要去吃牢饭?
孟子义支支吾吾,徐泉恬眼带刀子剜他一眼,“温乔你不要太过分,孟先生失去双亲已经悲痛不已,甚至想自杀跟随他爸妈一起去了,你连和解酒都不愿意喝,连一句道歉都不愿意说!”
徐泉恬又掐了孟子义的后背一下,孟子义全身激灵,叫喊着:“爸!妈!儿子这就随你们而去!”又开始磕头。
温乔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不咸不淡地说:“孟先生,都差不多过去40分钟,你用的假血一点也不逼真,按道理说,你最开始寻死磕头溅到脸颊的血现在应该是凝固成深红色,怎么还会往下流、掉色呢?”
“你父亲的案件是在S市发生的,你和你父母亲都是S市的本地人,申冤按道理说,怎么也来不到京都,来到这清大校庆舞会。莫非有人给你搭建了这个舞台?”
孟子义一听温乔知道自己买的是假血,顿时停下磕头的动作,抹了把脸,变成一只花脸肥猪。
动作已经招人嫌疑,舞台下开始有指向舞台的手指。
徐泉恬掐了孟子义好几下,想要他停下动作,可惜鸡同鸭讲。
温乔不理会跳梁小丑如何在舞台上蹦跶,正色道:“还有我的两个宝贝儿子,你们没有资格和权利去玷污上天给我的礼物。我同样警告其他人,谁有胆妨碍到我两个儿子的健康快乐成长,说他们的碎言碎语,就来硬碰硬吧,我别的不敢说,但我一定比你们硬气。”
“吸食违禁药品?若你们想尝试被人下毒后连续抢救三四次,在鬼门关走一趟的感觉,等我们找到幕后黑手,我不介意给你们打一针,而且打在你们的脖颈大动脉上,更快上头更接近死亡。”
全场默然,温乔的字字句句震耳欲聋。
包括警告。
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
越来越近,直至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