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想要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黎旭辰扶着她的腰，“我没受伤。”

“真的？”

“真的。”

“那你怎么才到空城，我算了日子的，你应该四、五日前就到了。”

黎旭辰从怀里摸出了几张纸，姜小月接过看了看，应是记录着采买各种马匹的数量，“你找到马商了？”

“对，就是刚才那个维莫斯。我刚到空城的时候，在一个酒肆遇见了他在跟别人谈马匹生意，我便搭了一下。你别看他粗枝大叶的，手上马匹品种众多，我对马不是很了解，便跟着他出关看了看马，所以才耽误了几日。”

原来如此。

游牧族如同他们的名字，常年就生活在草原上。

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常常是几户人家组成的小部落为主。草原上哪里的草长得茂盛，他们便将帐篷搭到哪里，放牧、狩猎，便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游牧族养马匹再正常不过了，且游牧族的畜牧经验丰富，养殖的地域广阔，养出来的马匹往往比其他地方的马更为精壮。

但是……

他们的生性爱自由，最讨厌的便是拘束。

要和他们谈生意可不容易，他们用钱的地方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天为盖地为庐，所以哪怕你开出很高昂的单价，也许也不能跟他们搭上关系。

与其说他们出来卖马是为了生计，不如说是为了交朋友。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黎旭辰一举便搭上了。

前面瞧着他和维莫斯的对话，轻松自在，瞧着好似真的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那可是好事，你最担心的不就是马匹的事？”

李家军已经多年没有头领管制，加上近些年边疆动荡很少，政府鲜少关注他们。缺钱、缺粮、缺马。

没钱、没粮还好解决，士兵们已经将种地变成了日常操练活动之一。

但是缺马就很难办了。

各国之间讲求一个平稳，善于养马的国家也不会一口气卖出太多的战马。

生怕一不小心给他人做了嫁衣。

所以元国好不容易采购到的马匹一般都是给精锐部队的。

又或者是作为奖赏，给了一些王公贵胄。

在出发之前，姜小月和黎旭辰就想好，唯一能采购到马匹的办法，可能就是找游牧族，只是没想到这个过程会这么简单罢了。

“那……马看得怎么看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黎旭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确实是好马！我在元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马，四肢精壮得就好似野马，跑起来的样子飒爽极了。不愧是在大草原上长大的马，跑得速度巨快，一般的马匹是肯定跟不上的。而且你猜，这样的好马，一匹多少钱？”

“七八十两？”

在来之前，姜小月留在元都准备物资时去了解过行价，一般好一点的马匹都是八十两以上的，就连普通的驿站马也要四十两左右。

“三十两。”

黎旭辰的笑有些嘚瑟，但确实有嘚瑟的资本，毕竟这个价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也正是因为太便宜了，姜小月反而有些担心，“这真的靠谱吗？”

这也是黎旭辰心中的疑惑，但好在他们并不是马上就要买，还有时间可以继续观察，目前主要的还是要跟维莫斯要搭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