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这所谓的仁厚至此,果然是颇有深意啊!”莫水鸢回想着卢大夫的话,由衷地感慨道。
谢私聊不解:“此话怎讲?”
莫水鸢解释说道:“卢大夫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大人帮了他们许多,句句都在说大人的好,仿佛这全天下的好事儿,都叫他唐宁哲做尽了,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之后,莫水鸢又将卢大夫说的话给谢私霈复述了一遍,谢私霈听完,同她反应一样,也是眉头紧锁。
“你说,如果唐宁哲真是大善人,为什么要强制性的要求每家每户出两人去用膳?这卢唐县有那么多人,有些人家中人丁稀少,出不了怎么办?他没有对策。家中只有老者,身体不好者,做不了重活的,又该如何呢?他也没有对策。”
说到这里,莫水鸢是越说越气愤啊,谢私霈给她顺了顺气,她才有力气继续往下说:“你都不知道,光是这一天,这明安堂就不知道来了多少病人,都是因为操劳过度!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这些人的身子迟早要垮!”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一听就懂得了,卢大夫也是个机灵的,他竟然不明白,这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仅如此,他还左一句大人好,右一句大人好,简直就是这唐宁哲的忠实拥护者。
“这唐宁哲真是洗脑一把好手啊!”莫水鸢说道,“而且我严重怀疑,卢大夫口中的那些善举,恐怕也另有隐情。毕竟真正的大善人,可做不出让老人家干重活的事儿!”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初来这卢唐县,大家都夸县衙大人千般万般好。看来情况都和卢大夫大同小异,都被洗脑了!哪怕有不合理的地方,他们也会下意识的为唐宁哲找借口。
可是,莫水鸢他们明白了没有用,要这些人明白才行啊!否则继续让卢唐县百姓继续这样下去,还不知有多少苦日子要熬!
偏偏,这些都只是莫水鸢的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
“我想,或许证据就在官府里,我得趁着给他看病的功夫,再找机会四处转转。”
谢私霈轻抚她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替百姓们抱不平,可此事急不得,唐宁哲既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就足以说明他这人城府极深,你千万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嗯,我知道了。”莫水鸢静下心来,谢私霈说的不错,自己不能急,一着急只会自乱阵脚,她必须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说话间,马车在官府停下。之前那位衙役殷勤地上来迎接:“莫大夫来了。”
莫水鸢轻轻地抱了抱谢私霈:“你再去宅院那边看看,这边有我。祝我们好运!”
“万事小心。”谢私霈回抱住她,两人片刻后分开。
下了马车,莫水鸢随着衙役进了官府。
唐宁哲见她来了,忙不迭笑道:“莫大夫来了,快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