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我们又见面了。”县衙大人笑容可掬,“你近日在我这卢唐县,一切可好?”
莫水鸢回以一笑,“托大人的福,一切都好。”
两人不过一张案桌的距离,莫水鸢视线扫过,上面铺开几张卷宗,字迹未能看清。不过也不打紧,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那就是给人看的了。
换句话说,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那股香味在鼻间萦绕。莫水鸢略一屏息,仍觉得熟悉,可还是想不起来。
她先替大人把了脉,情况和先前的几位百姓差不多,她取了针,便要进行针灸。
衙役见了那锋利的针,一下子便警惕起来。
莫水鸢解释道,“小哥莫要紧张,类似的头疼症我已看过好几例,都是采用针灸的法子,效果颇佳。若你担心这针有问题,也可拿去检查。”
她大大方方地把针递过去,衙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
是他们亲自上门请的莫水鸢,眼下又疑神疑鬼,诚心何在?
县衙大人轻笑一声,“你这是做什么?快退下!莫大夫医者仁心,岂会使那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就把那针轻轻一推,“莫大夫,不必验,请直接开始吧。”
莫水鸢应下,便开始施针。过程中,那衙役一直紧紧盯着,生怕生出什么变故来。
对此,莫水鸢视而不见,又陆续入了几针后,见县衙大人神态舒缓,便适时问道,“大人感觉如何?”
县衙大人称奇,“莫大夫果然妙手回春啊,我方才还觉得头疼得厉害,眼下竟真好些了。”
“如此,我便继续施针了。”莫水鸢取了针,却是看向那位衙役,“衙役小哥,施针需得凝神静气,不受旁的干扰,还望小哥回避。”
“这……”衙役犯难,他留在这,就是为了盯着莫水鸢一举一动的。若是她起了歹心,要杀害大人怎么办?
眼下施针到一半,正是关键的时候,莫水鸢不再落针,最难受的是县衙大人。他不假思索,就挥手赶人,“还愣着作甚?没听见大夫说的吗?快快退下!”
“可是……”
“没有可是!”
衙役无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莫水鸢这才继续入针,又取了特制的药草涂抹。不多时,县衙大人便觉得舒缓许多。
他已好几日没睡个安稳觉了,眼下头疼缓解,身体放松下来,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莫水鸢看着这一幕,慢慢的收了针。这并非偶然,她在药草里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为的就是让他睡下。
眼下,这诺大厅堂,便只有他们两人。
莫水鸢来到案桌之前,轻轻翻阅那几本卷宗,果然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又放回原位。
四处又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莫水鸢没有继续找下去,县衙大人快醒了,太久会引人怀疑。
“大人?”莫水鸢轻拍他的肩,不多时对方便悠悠转醒。也就意味着,这一个疗程也就结束了。
当然,治疗头疼,还需好几个疗程。唐宁哲感慨,“莫大夫果然不同凡响,我这头疼症,就麻烦大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