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放下后,莫水鸢开了窗,谢私霈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并无异样后,两人这才坐下。
莫水鸢将买来的几块帕子摊开,兀自看了会儿,谢私霈以为帕子上有文章,便问,“这帕子怎么了?”
莫水鸢摇头,“没有,王爷。我只是在想那妇人的手。”
“手?”
女子较男子而言,会更心细一些,谢私霈未能注意到也是情理之中。莫水鸢继续说道:“曾经我的贴身丫鬟也爱刺绣,整日接触针线,虽也伤手,但一双手还算细腻。”
因为其它重活累活,自然是有专门的粗使丫鬟去做的。
这妇人的情况和贴身丫鬟就有点像。可她的手相较于自己先前的贴身丫鬟而言,要粗糙许多。
不像是卖手绢的,倒像是……做的一些比较劳累的体力活。
谢私霈猜测,“或是家中男丁稀少,有些重活需要她亲力亲为。”
“嗯,也有这种可能性。”莫水鸢赞同,“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推测啦,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
她站起身依靠在窗前,看着街上的热闹,“来了这卢唐县啊,我似乎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
看这奇怪,看那也奇怪。而这些,竟然全都因为一个疯子。
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有种直觉。那疯子没在说谎,而他也不是真的疯。这诺大卢唐县,可能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太过隐蔽,需要他们深入挖掘。
又或者说,是有人在故意隐瞒。
“晚膳我们出去用吧,正好四处走走,或许会有什么发现。”莫水鸢提议。
“好。”谢私霈取了一件披风给她盖上,“夜里凉,可别受了寒气。”
两人下了楼,老板娘坐在柜台前嗑瓜子,小二在收拾桌椅,并无异常。
几人打了个照面,客气地笑了笑,继续做着手头的事儿。
莫水鸢却突然在老板娘跟前站定,“老板娘,这个给你。”
她手里是几味药材,用布简单地包裹着。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特制的袋子。
“给我?”老板娘诧异,“为何要给我?这是什么?”
两人不过泛泛之交,莫水鸢突然要给他东西,这的确奇怪。
莫水鸢压低声音解释道:“老板娘今日可是来了月事,而且腹痛难忍?”
“你,你如何知道?”老板娘闻言,下意识就低头去看自己的裙摆,可是染到裙子上了。
莫水鸢笑着解释,“方才初见老板娘,便见你面色微白,脚步发虚,时不时地摁住腹部,而我略通岐黄之术,便得此推论。”
“小娘子竟通医术,真是了不起。那这些是……”
“哦,这是几味专制月事疼痛的药材,你拿去熬水接着喝上三日,疼痛便可缓解。”说着,莫水鸢又拿起了一旁的袋子,“至于这个么,是我自己找人做的,有一定的保温效果,你往里装些热水,捂在腹部,会好受一些。”
老板娘震惊之余,连忙摆手,“这……小娘子你太客气了,这我不能收。你说是哪几味药材,我自己去药房抓就是了。至于这袋子,既然是你专找人做的,我就更不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