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染虽然性子有点淡，但是做事认真，也很努力，那几日练舞为了精益求精，她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舞鞋，里袜甚至渗出了血。可她却不以为意，轻轻擦拭后，便继续练舞。

这等心性，莫水鸢很是欣赏，这不就是当代独立女性的写照吗？

栖染若是生在现代，定是个妥妥的女强人。

栖染见是莫水鸢，也有些意外，但她说不出自己是来找谢私霈的这种话，只好缓缓点头，“嗯，出来散散心。”

莫水鸢注意到身后丫鬟又拎着那个熟悉的朱漆盒子，不由好奇。“栖染，你今日又做了什么甜点吗？”

“啊，这个……”栖染难得有些犹豫，“我学着王妃的手法做了点水果捞，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莫水鸢宽慰她，“你的手艺，我是放心的。”

“王妃若是不嫌弃，便尝尝看吧？也好给栖染一些建议。”

到了这个份上，这水果捞，说什么也不能再给谢私霈送去了，栖染便顺势说道。

“好呀！”莫水鸢答应得非常爽快。

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勺子，吃了一口，随即眯起眼眸，“很好吃！”

“如此，我便放心了，以后若是嘴馋了，便也可以学着做做。”栖染笑道。

今日未能见到谢私霈，栖染提不起兴致，借口自己头疼，就要回房。

在床榻坐下，丫鬟看着那碗水果捞，“姑娘，这水果捞……可还要留着？”

“拿去倒了吧。”费了一番心思，什么也没有得到，栖染声音淡淡。

“是。”

侍女端了碟子就往外头走，栖染却是想起什么，喊住了她，“等一下！”

在侍女不解的目光下，她抬手，“你把水果捞端过来。”

盯着水果捞看了片刻，栖染取了勺子吃了一口，随即蹙起了眉头，太酸了。

难怪，当时王妃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她爱吃甜，这点是藏不了的。

可当时她却半句话没有多说，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夸赞。

栖染放下勺子，垂眸，“你说，若是今日我碰见的是王爷，他吃了这水果捞，会是什么反应呢？”

侍女不解，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便听到栖染又道，“不，我真是异想天开，他根本不会吃的，只会像那日我送芙蓉露一样，直接拒绝我。又或者是，他好心赏脸吃了一口，也会因这点心不合胃口而拉下脸来。”

可，王妃却……

她尝了并不是为她做的水果捞，尝了一份过于酸涩的水果捞，却没有说半点不好。这样的善良，这样的体贴。

那么她栖染，又在做什么呢？

一心想着要夺取王爷的关注，同王妃分享她的夫君。

而她能有这样的机会，也正是因为王妃邀请她。

“我，都在做些什么啊……”栖染喃喃，内心酸涩不已，竟是比方才尝过的点心，还要再苦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