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肚子里装不了几滴墨的傻东家?谢私霈哑然失笑,“他还是在私塾里多待上些时日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这家酒楼,便是马东家的,也就是拒不合作的东家之一。
据先前了解,马东家所经营的这处酒楼地势不错,只是店内酒菜缺乏特色,渐渐的,也就被其他同行比了下去,又因价格偏高,没能留住顾客,生意逐渐走下坡路。
马东家抓耳挠腮,各种法子试了个遍,却是无济于事。慢慢的,便也认命,随它去了。
这也是莫水鸢找上他的原因。
地势好,菜品缺乏特色,而她最为擅长的,就是搞新花样。
只是,还未下马车,莫水鸢便觉出不对来。
本该冷冷清清的酒楼,怎么看着热热闹闹的?
时不时的便有人进进出出,怀里还捧着各种物什,一派忙碌的模样。
莫水鸢同谢私霈对视一眼,后者喊来侍卫,一番耳语,侍卫匆匆去了。
不消片刻,侍卫返回,恭敬道:“回王爷,奴才方去问过了,这些进进出出的并非客人,而是帮忙修缮的匠工。”
修缮?
不是说马东家穷得只剩这座酒楼了,他哪里得来的钱去修缮?
难道是……
“我们去看看吧。”心中有了猜测,莫水鸢微微拧眉,二人下了车。
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方一踏进酒楼,便听到里头传来吆喝声,“快点快点,这里,还有这里,把桌子都搬了,全部都挪到窗口去!”
这大嗓门的,就是马东家无疑了。
马东家一身简单的黑长衫,头发却梳得油光发亮,很有精气神。
不像是穷困潦倒的模样,倒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味。
马东家不曾同二人打过照面,但见两人衣着华丽,不是王公贵族,也必定是富家子弟。
他立马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盈盈着迎上来。
“哎呦二位客官,真是不赶巧,本店近日正在修缮,正式开业的话,恐怕还要再过上几日。让你们白跑一趟了,这样吧,改明儿二位客官来本店,给您二位折个价,如何?”
不愧是生意人,上来就是一番体面话。
莫水鸢笑容浅浅,“哦,那的确是不巧。”
她状似无意地打量四处,转而道,“店掌柜的,我见你酒楼并不老旧,怎么想起要修缮了?”
马东家当她是随口一问,“害”一声,道:“这不近来生意不佳,便想着转转思路,换换花样嘛。您看,这不,这才刚开工呢,就迎来您这样的贵宾了。想来啊,我这法子该是不赖的。”
真是巧舌如簧,油嘴滑舌。
莫水鸢轻哼一声,在酒楼四处各转一圈,末了在窗前站定。
正值盛夏,窗外的荷花池送来丝丝凉意。粉白的荷花堪堪开出花苞,再过几日,便会是一番争奇斗艳的好景象。
若能临窗而坐,边饮酒品茶边欣赏这池边美景,岂不妙哉?
这法子自然是极好的。
好就好在,这根本不是他马东家的法子,而是她莫水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