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没想着能够让自己的药方传遍京城，但是耐不住王府内人多嘴杂。

谢白止看着她如此冥顽不灵的样子如同她是扶不起的阿斗。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朕便有话直说了，这药朕是打算要给槐梡用的，你知道的，她或许是哈萨克的卧底，朕不会允许一个卧底能够在后宫肆意妄为。”

他用手指关节紧紧扣了桌面，眼神当中带着些许的严肃。

“可是皇上追究卧底的前提是要保证她在说实话的时候脑子是清醒的，且要让她完好无损地承担自己卧底在后宫的后果，而不是为了得到实话而草菅人命。”

莫水鸢想不通怎么谢白止在槐梡这方面如此执着，甚至为了得到槐梡的实话，而不惜要了槐梡的命。

“这件事不需要再继续讨论了，你且将药方送过来好了，朕自有决定。”

谢白止冷哼了一声，言语之间是不容拒绝的。

莫水鸢也从来没想过会拒绝谢白止，他和谢私霈一样，无论做些什么都是为了谢白止，但是这一次草菅人命，她暂且不想参与。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后宫中想到了自己，在给怀观一致的那些日子，他全然没想到怀宽的最后下场是与自己息息相关。

“或许我本就不该研制出这个药物，它是祸害人的，虽然槐梡卧底后宫是该死，但是她总不至于会死在我的药下。”

莫水鸢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同柳橙感慨道。

她平日里最日厌恶这些伤春悲秋，但从来没想过槐梡会有可能因为自己而了结眼前的一切。

她自从入宫以来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总是常常遭到谢白止的怀疑，虽然杜音韵对她是不错，但是心中也是有防卫存在的。

“那王妃，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柳橙深深知道莫水鸢此时心中的不舒服，但是皇命难为，他们更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将药方送给皇上，至于炼药我就恕不奉陪了，让皇上自行解决。”

既然风声已经走漏，她没有办法拒绝谢白止，也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无声的抗议。

而后面的几日她一直都在王府里，并未出去。

最冷的一段日子已经悄无声息的过去，立春以来京城的天色就一天比一天好，很快便再到了草长莺飞之时。

一早，朝堂上便是风起云涌，虽平日里也未必风平浪静，但今日却格外气氛不对。

皇帝也察觉了这些，轻轻咳了一声，他不愿见到这几个臣子整日里针锋相对，但到底生在皇家，想要兄友弟恭太难，便也就不强求了。

太尉冷哼一声，瞧着皇帝今日心情不错，便想要将自己藏了许久的心事说出来。

“科举结果很快就出了，这历年来科举考试的前三名都是去朝堂里不同的地方任职，更有甚者可以尚公主，不知今年的状元郎是谁，谁又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他叉了叉腰，有些欲言又止。

这话里明显是藏着别的话呢。

谢私霈一身墨绿色的朝服，显得整个人意气风发，静静地往那一站，便有玉树临风的感觉。

和太尉浑身上下透着的萎靡之气截然相反。

“太尉有什么话不如直说，拐弯抹角的多没劲。”

楚王带着嘲弄的意味看着他，他整日是最看不上太尉的，私心觉得他这样的人别说拥有权利，就连呼吸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