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面无血色，嘴唇甚至有些干裂了。

“方小姐，我是刘律师，是聂总给你请的委托律师。”

听到聂总二字，方芸原本空洞的眼眸里稍稍有了点光。

“能把当晚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一遍吗？”

刘律师拿着笔记本，开口询问道。

而方芸一直低着头，拼命摇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轻轻动着双唇，口中一直重复着这话，脑子里也是一片炸裂。

那些记忆仿佛是一块又一块细小的碎片，但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把它拼凑完整。

“方女士，你要信任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

刘律师不想放弃这次见面机会，继续追问。

可方芸的反应却始终如一。

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憔悴不已。

“那后面你要是想起来什么了，要立刻告诉我。”

看方芸的状态不像是装的，刘律师知道现在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起身，刚走出房间门，身后的方芸突然痛苦地捂着胸口，呼吸不畅。

身体的本能让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面容狰狞。

“快，快叫医生！”

她身后的看护立刻启动应急预案，几人把她抬了出去，她身上，穿着的正是聂鹏吩咐送进来的那件大衣。

医院里，护士站前，几名警察守着，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同志你好，我是方小姐的代理律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刘律师带着聂鹏和吴海龙来到了医院。

“刚醒，现在在休息。”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这是委托书。”

刘律师把委托书递给看守的人。

那人看了后，答应了。

“但是只能你进去，其余人不可以。”

见聂鹏准备迈开双腿，那人立刻阻止。

闻言，刘律师示意聂鹏不用着急，一切交给他就行。

来到病房，方芸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眸依旧是空洞的，呆呆的看向窗外。

“方小姐，又见面了。”

刘律师语气温和地开口，把方芸的视线拉了回来。

方芸侧过头，看了看刘律师，又重新将脑袋转回去。

“都是聂总安排的，包括你进医院，他的用心良苦，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明白。”

见方芸现在很抵抗去说这件事，刘律师便准备从心理学角度入手。

听到这话，方芸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泪水像是不受控制般，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

“那天晚上，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喝了点酒，后面的记忆就很杂乱。”

她扯过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有一点安全感。

刘律师也把这些内容都记录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和刘銮雄喝完酒之后，你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并且对那后面所发生的事也没印象了？你们喝了多少酒？”

趁着方芸愿意开口，刘律师把自己的问题全部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