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
她刚才可以把脑袋塞进来,现在怎么可能拔不出去?
凶猛威严的神兽与小窗框斗智斗勇了三百个回合,累得哼哧哼哧趴在了地上。
“呦~”脖子上套着窗框的巨兽向男人发出细声细气的哼唧声,目光楚楚可怜目光,垂泪欲滴。
好大一只黑漆漆的神兽没精打采的,既滑稽又可怜。
那双翠绿的眼睛,泛着涟漪的水光,好似最瑰丽的宝石。
“喵喵……”巨兽拖长了声音,对着男人娇声娇气地叫道。
‘帮帮我,帮帮我,卡住了喵qaq~’
魔尊大人脸色铁青,他默默收紧了拳头,将关节捏得咯咯直响……
魔尊大人没了脾气。
对着这么一只蠢东西,他能怎么办?
司烛黎脸色扭曲,冲着巨兽恨恨挥手:“过来。”
“啾啾啾。”巨兽欢快地把大脑袋凑过来。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巨兽的脖颈。
脑袋空空的巨兽低垂头颅,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置于男人掌下。
只需轻轻一拧,就能让她再也没了气息,再也不能气他。
可魔尊大人终究还是没有下手,他还得帮她取这个愚蠢的窗框。
司烛黎心里呕得要死,心中压抑的怒气犹如沸腾的水般咕嘟咕嘟冒着泡。
只有依靠着翻来覆去地幻想那些,将坏女孩抽筋扒皮的诱人画面,才能勉强冷静一些。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
木制窗框“啪嗒”一声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上。
司烛黎冲着巨兽扯开一个阴森森的冷笑,眼尾妖冶的绯红仿若地狱恶鬼。
“你自己弄不下来吗?”
“小、骗、子。”
他一字一顿地冷声道。
这连宫殿都能随随便便挤塌的巨兽,怎么可能扯不下来区区几条木板拼成的窗框?
撒娇卖蠢,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巨兽歪着脑袋看着脸色好似恶鬼般狰狞可怖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可是,他还是帮她取窗框了呀。
巨兽亲呢地甩着细尾巴,甜甜蜜蜜道:“咪~咪~喵~”
‘你最好啦,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司烛黎暗沉的金眸中透着浓浓的讥讽。
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这个头脑不清楚,却还本能地懂得顺杆往上爬的少女;还是明明清楚这一切,却还是被那双泛着泪花的眼睛看上两眼,就束手就擒的自己。
“呦?”巨兽感觉到了从男人身上透出的那股彻骨的冷寂之意,不由得疑惑出声。
司烛黎深深地睥了巨兽一眼,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又乏味。
他转身便走,鸦羽般漆黑的长发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巨兽轰隆轰隆地迈着步伐跟在后面,就像是一只跟屁虫。
“咩咩?”
“哞哞?”
“喵喵?”
‘理理我,理理我,理理可爱兽兽。’
巨兽在身后叽叽喳喳地乱叫,而一身锦袍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分出一个眼神。
然后。
巨兽停了下来。
不透光的黑雾蠢蠢欲动地飘来,仿佛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拉住了司烛黎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