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雪已然有脚踝厚了,沈清帆踩上一脚,就是一个脚印,见此,他微微蹙眉,运气在脚底,如此一来,走过的地方便没有一丝痕迹,也不会沾湿鞋子。
“吱呀——!”院外的门打开了,门檐上掉下厚重的雪,沈清帆看着来人,微微挑眉,“你这么清闲吗?”
门外的人听到沈清帆这么一句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沈清帆是在说他扰人清闲,但是看着依旧下个不停的雪,他还是不和沈清帆一般见识了,直接道。
“夏日飞霜,季节错乱了,你住得太远,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心里过意不去,提醒你一下,要不要回去住?”
来人是鹿神,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只是族里有话语权的人聚集在了一处,说是叫族人们呆在一处,谁也不知道这场灾祸会带来什么。
总归大家呆在一处会好上许多,便也就来了,不说沈清帆,湫也在这里,他也不好不来通知,于是就来了。
鹿神将身上的衣物裹紧,这夏日飞雪,的确是奇怪得很,也冷得很,他这一路走,鞋子外边都被那厚至脚踝的雪给打湿了,索性只是外边而已。
沈清帆听着鹿神的话,抬头看了眼又暗了几分的天色,想着自己住倒是无所谓,但是湫住着他点点头,“嗯,一起吧,我去叫湫。”
说完,也不邀请鹿神进屋坐,就这么回了屋,鹿神看着继续飘着的雪,眸子里盛满了担心,这个天气,实属反常,这种事情,他只在古籍中见过。
再加上族中的几位老者那谨慎的态度,鹿神皱眉,希望这和古籍上的那一次是不一样的,但愿这只是个意外,但愿
另一边,沈清帆没有贸然进入屋内,而是敲了敲房门,等了一会儿,湫打开了房门,沈清帆看着湫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沈清帆觉得湫很适合那种暗红色的衣物,给他准备的衣服也是暗红色的,衣领高高束起,将湫白皙的脖颈遮盖住,边上有着一圈细腻的白绒。
看上去很是软和,顺着衣领下方,有着斜斜扣着的一排扣子,衣服贴合着湫的身子,将他的优势展现出来。
至于裤子,和沈清帆一样,是绵软的长裤,长至脚踝处,也有着一层白绒,外边却是黑色的,这一身其实和沈清帆穿得相差不大。
一眼望去,两人看着就像是穿着同一件衣服一样,只是一个人看上去儒雅,一个人看上去活泼,截然不同,却又莫名的契合。
“怎么不穿鞋?”沈清帆喉结滚动了几下,目光触及湫那双依旧赤着的脚时,满脸都是不赞同。
被沈清帆看着,湫不自在的蜷了蜷脚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不太习惯”
“外面下着雪,你这脚受的住?乖,穿鞋,我们去找奶奶,”沈清帆说着,从床边拿过一双鞋,黑色打底,周边是一圈赤色和金色的暗秀,看上去很是内敛。
沈清帆蹲着身子,示意湫抬脚,“左脚,”湫只能看到沈清帆的头顶,见沈清帆执拗,只好乖乖的抬脚,不过一会儿,又听沈清帆道,“右脚。”
“哦,”湫放下左脚,又抬起右脚,落下的左脚只觉脚掌下一片绵软,不像是他赤着脚的时候,硬邦邦的一片,这感觉,像是站在被褥上一般。
湫向来不穿鞋,便是穿鞋,也是和他们一样的鞋,那些硬邦邦的,还不如赤着脚来的舒服,只是沈清帆这鞋,明显不太一样。
等鞋穿好,沈清帆又给湫整理了一下衣物,这才牵着他的手往屋外走,也不管这里的东西了,等他走至院门口时,鹿神的头上已经落上了好些雪。
本来哀怨的目光,在触及沈清帆和湫时,顿时只剩下惊艳,沈清帆就不用说了,倒是湫,叫他有些惊讶。
湫穿着一双靴子,裤子扎在靴子里,衣服也严丝合缝的穿在身上,尤其是漏在外边的一圈白绒,看着就暖和。
只是换了个造型,湫现在看上去和那自由自在,一天跟个野孩子似的模样截然不同,反而看上去,像是个矜贵娇憨的公子哥。
“这是湫?”鹿神眼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却也明白这就是湫,只是太过诧异了,叫人想不明白湫怎么就变化这么大。
突然,鹿神的目光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一瞬间,福至心灵,鹿神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了,原来,这两人就是一对儿啊!
湫任由鹿神打量着,一边侧目看沈清帆,见沈清帆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便也学着沈清帆的模样,轻轻一笑,也不答话。
当然,鹿神也不需要他们答话,只觉恍然大悟,对自己参破两人的关系感到机智。沈清帆牵着湫,在这漫天雪地之中慢悠悠的走着,也不管鹿神。
良久,鹿神回过神来,就看到两人已经走了好远,鹿神当下就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喊我?亏我还来通知你们”
说着说着,鹿神便熄了火气,算了,人两个郎情妾意的,他也不好赶上去打扰,便也慢悠悠的走着,尽量不打扰到两个人。
“这雪,可真好看,”湫伸出空着的手,接过一片鹅毛大小的雪花,轻声说着,脸上带着喜爱。
“喜欢?”
“嗯,喜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呢~”湫认真的点头。